段宵今天这并购案子做完,无疑被董事会弹劾了一通。
段姒紧随其后,把他提到自己的办公室。门都没关,就当着高层员工的面骂了他半个钟。
但她知道这些话都没用。
我行我素,执迷不悟,也是段宵的天赋。
“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愿意浪费精力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了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不要到处树敌”
“这是我在五年前就教过你的吧越长越回去了是吗你以为这只是一个晶钟光能的问题”
段姒把门关上,按下百叶遮光窗帘,放低音量训斥“段氏是百年大企业,你要做的是良誉企业家,不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商人你随随便便的举动对一些小公司来说,负面影响有多大知道吗”
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做决定如此随性而为,不考虑企业与企业间潜在默认的原则,其他和晶钟光能差不多体量的小公司难免会揣揣不安。
没有市场信任,更别说国民信任。
段宵坐在椅子上一直不出声,眼皮淡漠地耷拉下,也不知道是听了没听。
“你和洪兴那间公司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还原始股价购入,那位小钟总都压了快一半”段姒冷静了些,喝口茶,“你要不走寻常路,就别逼我去查你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段宵这才抬眼,讽刺地扯了扯唇角“我真不是很喜欢被人威胁,段女士,您怎么总以为我还停留在两年前。”
听见他这么背祖弃宗的混球语气,段姒那股火气又蹭得上来了。
但她这次没再砸东西,脸色难看又难堪。
人的年纪越大,越容易回想到以前犯下的错。如果这孩子当年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如果当初自己没那样对他,会不会就不同了。
段宵挺烦哄女人的,何况还是哄他妈。
夏仰就不需要他哄。
他俩之间,一般都是夏仰来哄他。
看在是亲生的份上,段宵坐直身,态度挺好地说道“两年前我那公司和晶钟光能有业务上的冲突,被对方恶心得挺惨,不信您去问仇助。”
段姒面带疑虑“两年前的事儿,你记到现在”
他义正言辞地“嗯”了声,无所谓的语调“我不是会吃亏咽委屈的人。”
“就算是有私仇,但亚太区光能产业总部才注资晶钟。”段姒皱眉,“你有没有想过风险有多大”
“想了啊,畏畏缩缩有用吗”段宵指了下面前这份合同书,“目的达到就行。”
段姒脑袋疼,按了按太阳穴“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这样了。得收着点。”
“ortfoio这一块我比您熟,光伏我也研究了几年。”段宵拿着合同起身,准备出去,“您放手让我做就行了。”
不过这事儿确实耽误了自己的日程进度。
他今天要去产业园新区视察、有个财经报的采访、
傍晚还有个时差国际会议。
等陆嘉泽一个电话打过来,正好喊他下班。
把人捞去了自家酒吧放松放松。
周末见这家酒吧的幕后老板其实就是陆嘉泽。
他家里的部分产业是做娱乐场所,包括传媒影视这一块。他自己手下开着个嘉娱文化公司,捧着不少出道即颠峰的大明星。
没人知道周末见的老板是嘉娱老总,毕竟大家真的只以为这间酒场是圈里人专属。
不曾想嘉娱的公关经纪人已经在这坑了不少对家艺人谈恋爱、一夜情的黑料。
周栖曼今天也在,带着她那只乐队来这驻唱唱了几首。
段宵从过来之后就一直靠在卡座沙发那睡觉,看着挺累,又貌似有点烦。
任航也刚忙完,坐过来要了杯莫吉托。看向卡座那边,特贱地问了句“我宵爷怎么网抑云了这才几点啊。”
“想老婆了吧。”陆嘉泽撺掇地问,“诶,前两天碰到小演,说阿宵把夏仰带你老宅去了”
“是啊,还在我那住了一晚,这俩现在算怎么回事儿要缠缠绵绵到结婚啊”
“谁知道啊,哦我栖姐还在这呢。”陆嘉泽转过头,“不好意思啊姐,我们聊这个你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