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用过了哥你又纹了这次纹哪儿了”梁演追过去,在段宵裸露处的肌肤上没看见。又往他身下瞄,“也就你和航子不怕疼,不会是纹在那种不方便看的地方吧嘿嘿。”
段宵喝着汤,头也没抬“滚。”
靳子蘩从衣篓里头还拣出来只眼熟的笔,打开笔盖“这笔不是我送你的礼物吗”
任航点头“尽送些没用的玩意儿,阿宵不拿出来都在仓库积灰了。”
梁演好奇,说着拿过来在手背上划了几下“这笔怎么了,你就送航子这么个便宜货啊”
普普通通的黑色记号笔。
“便宜货这我前年在实验室里做的好东西。”靳子蘩幸灾乐祸地看他,“你继续画啊,一个月后才能洗掉。”
这话真没吓他,本来就是化学实验室里瞎研究出来的残次品。
要擦掉倒也有方法,但配平那些试剂得花不少功夫。
市场上可买不到这种试剂。
真画在肌肤上了,只能等一个月才会完全消失。
“我靠你丫的捣鼓些什么晦气东西”梁演吓得丢回衣娄里,努力搓了搓痕迹纹丝不动的手背,“不是段哥,你把这笔也拿出来干什么”
“拿出来还能干什么”任航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点评道,“有人舍不得呗,下不去手吧。”
他们说说笑笑间,段宵已经把中午时间的早饭给吃完。
他起身丢开了餐布“晚上顾叔请客,嘉泽他们一家也会来。”
话一出口,几个人脸都垮了。
军政商医法五条路,条条大路能通天。
但圈里的长辈要请客,又专找他们几个开公司的商界晚辈吃饭,对这群人来说不会是好事。
大抵就是因为最近联手做的那几个项目势头猛了点,利益网撒大了。被人注意到哪家和哪家串在一起,必然要被敲打。
他们这几大家族枝叶繁茂,根基深厚,不仅仅只在京州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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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荣皆荣,一损也必定会接连着损。
而段宵又是这群同龄人之间最不会讨长辈欢心的。
他脾气大就不说了,饭局上好听的话从来说不出几句。能排老大不是年纪大,只是因为能力过硬。
段宵的个性和操股盘起家还差点没收住手的段姒简直一脉相承,但他更为极端。
或许是从小不在他们跟前长大的缘故,他路子野,时常踩着红线走,又不服管教。
十几岁去投标项目就开始会耍心计招数,像同龄的那几个论起商战竞争,还只会浇死对家发财树。
他这种极端的手段常让长辈担心。
金融经济犯罪可不少见,他们曾一度觉得以后想看他,还得去京郊的秦城监狱找。
那是京州市专门来关押一等罪犯的地方。
不过这几年他已经成长许多,至少比他们想象得要稳妥。
这顿饭对段宵来说是不得不去的鸿门宴,毕竟他是这几个子弟之间的领头羊。
位高权重者,说叨人也是绵里藏刀、四两拨千斤的数落,又旁敲侧击地让他得立下本分的保证。
这顿饭结束,段宵留到了最后。
包厢门还开着,服务生本来想来收桌。
但看见他还坐在椅子上,又赶紧放轻脚步退了出去,一声没吭得生怕打扰这位贵客。
可过了会儿,还是有人不知所谓地靠近。
包厢里的琉璃吊灯还亮着,段宵无声无息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长腿交叉往桌角搁。
他穿了身挺休闲的黑色运动衫,拉链抵着锋利的下颚线。额发垂下来,闭着眼睫少了几分薄情寡义的冷感。
“段、段总。”闻璇轻喊了他一声,“您是喝醉了吗”
其实他们差不多大,都二十出头。
但久居上位的人在外不管是身份还是气势上,总是轻易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感。
更别说他那五官本就极具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