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被他改装过好几次,在日光下还隐隐闪着钻。
开这辆车出来,只能说明他今天回了一趟家里。
10月下旬的京州市刚转凉,日落时间还没算早。
后视镜那隐约能显现出男生光线交织的碎发和五官轮廓,那只松懒的手腕半挂在车窗上,腕表被夕阳照得有些刺眼。
看见她注视过来,两指朝着这边勾了勾。
夏仰背着包小跑过去,上了车“你怎么过来了”
她去医院之前看见他问她几点下课的消息。
但太忙,一时就忘了回。
“刚那谁”段宵不答反问,又径直捏过她手腕,蹙眉闻了下,“哪来这么重的消毒水味”
“来机构上课的学员。他扭伤腰了,我陪着去了趟医院。”
“学员”
他在思索刚才那男人的年纪和外貌。
他反问的意思太明显,仿佛在怀疑什么。夏仰把手抽出来,抓了把颈侧的碎发“你不信”
段宵挑眉“他来学跳舞”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要是也对古典舞感兴趣,我可以免费教你啊。”
话一出口,她脑子里也联想到如果是他学跳舞来劈叉,得惨叫成什么样子。
光是想想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段宵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淡嗤了声,显然是知道她刚才脑补了什么玩意儿。
夏仰好不容易才憋住笑,解释道“本来就是来学舞蹈的,他想了解他女儿的课程内容。我就算是想找其他人,也不会找个离异带娃的大叔吧。”
段宵看着她两秒,淡漠的黑眸里意味不明。他额前碎发长了些,往下耷拉,捏着她下巴的手收紧,薄而温润的唇不打招呼地覆下来。
夏仰以为他生气要咬她,想要躲。
但又犹豫着觉得他刚回过家,心情肯定不太好,越躲越容易让他逆反,索性懒得动了。
不过这次她居然猜错,段宵的吻很轻柔。含着点薄荷烟草气息,莫名有些甘甜,舔舐裹挟着她的唇舌。
退出来时,他闷闷地留下一句“好饿。”
夏仰心口鬼使神差地有些酥,舔了舔下唇瓣“你回家没吃晚饭”
“不是说过要和你吃”
她迟疑“可我今天已经吃过两顿了”
在减重期,不可能胡吃海喝。
段宵伸手捏了把她的腰,没再说话。开车往旁边转了个弯,驶入大道。
车往舞蹈机构附近不远处的一家开业没多久的赛车俱乐部那开过去。老板知道他会过来,大门一直敞开着,白色超跑顺势驶入了这道门后的赛道上。
俱乐部往后面就是拉力赛的大赛道,已经有场私人比赛,远远地能听见赛车的油门轰鸣。
夏仰不想坐他副驾驶陪着飙车,握紧安全带“你不是饿了吗”
段宵微颔首“嗯,他们楼上有餐厅。”
车慢慢熄火,停在线旁边。几个刚下赛道的领航员和赛车手朝他们这边看过来,是之前玩车认识地人,都对着段宵打了声招呼。
段宵点了下头,兴致不高。
他们也有眼力见儿地没上前,只是看到副驾驶的夏仰下车,又不约而同倒吸了口气,窸窸窣窣地私下讨论起来。
“段大公子的新女友水准真高这肤白貌美大长腿,是包了个北影的小明星吗”
“你这损嘴,别连累哥几个陪你一起死那姑娘好像和他一个学校的,之前我在阿航家新开的马场那见过他们一次,他给人家买了匹纯血马养。”
“阔气啊,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印象。去年寒假去新加坡在靶场碰上他,他带的也是这女孩儿吧”
“两年没换人我的个亲娘诶,你们可别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