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行看了看沈子衿,又看了看崔倾山,掩去了惊异的神色,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他确认了,沈子衿就是故意的,而他不能拆了沈子衿的台。
看白君行的表情和沉默,沈子衿感慨白大人可真上道。
崔倾山目光肆无忌惮打量过沈子衿“是长得不错,难怪能小有名气。”
白君行不再出声,把目光落在了崔倾山身上,静静看他在作死的道路上走远。
崔倾山见沈子衿只是笑,愈发胆大“你请白大人听曲,不如请我。”
沈子衿故作无知“这位大人是”
“崔家三郎,崔倾山。”
崔倾山桀骜抬高下巴,越看沈子衿是越满意,他抬了抬手,竟是想去碰沈子衿手臂,不过两人离得远,崔倾山的手刚到半空,沈子衿就提前后退一步,防范于未然。
沈子衿“不如我请两位大人一同听曲吧。”
崔倾山常年在花楼泡着,也没碰上这等绝色,心痒难耐,感觉没喝酒都醉了“嘿你躲什么躲在外弹曲能挣几个钱,看你落魄样,不如去我府里当个侍君,夜夜弹给我听,我包你荣华富贵”
崔倾山口不择言“白大人要是愿意一起来,那就更白君行,你做什么这样看我”
白君行看他的眼神不再是全然的冷漠,居然也没有愤怒,是崔倾山看不懂的,对蠢货的怜悯。
白君行你没了。
早些时候崔倾山大着嗓门纠缠白君行时,摆摊商家的和路过的行人就已经投来视线,眼下多了沈子衿加入,其实都有人不由驻足停下脚步,想凑热闹了。
第一眼被美貌吸引,第二眼,路人让我看看怎么个事儿。
火候差不多了,别的不说,光是茶楼门口迎客的小厮,绝对把崔倾山方才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沈子衿一双秋水剪瞳噙了笑,笑得崔倾山心神荡漾,忍不住往前踏一步,就见美人朱唇轻启,轻飘飘问他。
“崔府的饭,有秦王府的好吃吗”
崔倾山脚步骤停。
秦王府
沈子衿手指按上琵琶,随意一拨
白枭在琵琶铿锵的响声中跳了出来,中气十足一声吼“无耻之徒,竟敢轻薄我朝王妃,该当何罪”
习武的少年气沉丹田,声如洪钟,一句话把戏剧推向了最高峰。
人群哗然牵扯皇家,好大的瓜
崔倾山
什么王妃,不就是个卖艺的贱民吗
他看不起普通百姓的优越感深入骨髓,一个想法里,想的都是贱民二字。
白君行早有所料,拂了拂衣袖看,我说你完了吧。
热闹的瓜引来了更多的人,茶楼外的路段很快被围得水泄不通,自然惊动了正在巡逻的巡防营士兵。
士兵们拨开人群“前方发生何事”
片刻后,巡防营大营内。
楚昭正在修改巡防营的操练计划,大门敞着,他耳聪目明,听到了奔跑的动静。
楚昭从书案里抬头,就看到一个小兵匆匆忙忙朝他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