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空,阿文眼睛便开始滴溜溜转动,他先是低头看了看地上堆得人无从下脚的法器堆,然后游移着落到墙根的泥偶身上。
阿文看看喻南渊,再看看泥偶,又歪了歪头,狮子尾巴好像极感兴趣地一晃一晃。
喻南渊暗道不妙,忘记把偶兄收起来了。
这误会大了。
他匆匆上前两步挡在泥偶前“我朋友,来做客的不是云意宗弟子。”
喻南渊不知阿文是否有听懂,只见到在他解释完后,对方的尾巴晃得更带劲儿了,乃至晃出了嗖嗖风声。
尽管不知道是往哪方面误会的,但这绝对是误会了。
误会就误会吧。喻南渊摆烂。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舅舅有什么托您传达的吗”
外表是孩子,可不代表年龄是孩子,燕琨起码千岁,喻南渊估摸着阿文的年龄至少也是燕琨的一半,称声“您”是不会错的。
阿文指指食盒,摇摇头,接着朝喻南渊挥挥小手作别,一扭身灵活地翻出了窗沿。
喻南渊行至窗前再往外看时连一根羊毛都没见到,主宠二人皆是来无影去无踪。
喻南渊关严窗户,回身看着泥偶,挠了挠头。
至少至少阿文不能说话,无法跟燕琨打小报告,不然以掌门舅舅的溺爱劲,他真怕对方明日就要登上鸿月峰亲自为他和闻师弟说媒。
喻南渊郁闷地抽开食盒盖子,有什么问题吃完饭再愁吧。
因是晨食,食盒里的吃食相对简单,只盛着清粥小菜配一盏灵茶,盒底是几串新鲜的紫玉葡萄,应当是给他当饭后零嘴消遣用的。
喻南渊心底感激一番贴心的大舅,在微妙的心情中吃完了早饭,随后取出紫玉葡萄,把昨天吃空的碗碟堆进食盒当中,重新扣上了食盒的盖子,午时阿文或许还会来送餐,到时一并给他。
末了,喻南渊本想托偶兄帮忙剥下葡萄,因先前的插曲,此刻顿觉犹豫。
看来日后得提高警惕,注意着勿再让泥偶现身人前。
原身因追求萧清音搞砸的名声不提也罢,他偷捏小师弟泥偶一事若是暴露了那才是糟糕透顶,不晓得要被传成什么样。
为了打消江然的戒心,回避同主角的冲突,他选择了逢场作戏,假意喜欢闻雪舟,这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已是对师弟不起,不能再给人添更多的麻烦了。
思及此,喻南渊将泥偶收回鸿蒙天中。
不对,他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
喻南渊复又把泥偶放出来,牢牢盯着泥偶和闻雪舟一般俊美的面容。
盯着盯着,喻南渊一拍脑门儿。
他当日随口胡说八道,有提过一句亲手画了数十张师弟的画像,用以证明他对闻雪舟的倾慕之情。
而,画呢
画当然是没有的。
如果哪日被人问起来,指不定要演变成要画没有,要命一条这不是夸张,他那日撒的谎若被揭穿,令江然怀疑他对萧清音贼心不死,将来可不就是流血五步,喻氏缟素吗
他分明昨日还因想起与小师弟的谈话,遂给萧清音挑选了赔罪的礼物,怎么这个倒忘了。
真是记起了小师弟的话,却没记起小师弟的画。
画得补,必须得补,不补就穿帮。
今天开始,每天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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