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就他一人,没人知道他曾想些啥。
“好了,你快出去吧,景娃该醒了。”周宁柔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谢定安轻声笑了两声,“总是这样,用了我就不认账了。”
“你胡乱说些什么呢”
谢景行赶忙轻手轻脚跑回自己房间,平时当着他的面,两人相处都是温情脉脉的,看样子是收敛着呢这般打情骂俏的,他可受不了,就算是自己阿父阿爹也不成。
谢景行用力顺了两下自己手臂,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要是自己谈恋爱了,也会这样吗猛地打了个冷颤,幸亏自己不准备谈恋爱,他还是跟以前朋友说的那样注孤生吧,这怎么会是诅咒呢明明是祝福才对。
过了约莫半刻钟,谢景行听见那边传来开关门的声音,不等谢定安来叫他,自己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出了房间,正对上谢定安往他这边来,脸上完全看不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景娃醒了,去洗把脸,我们去张家大哥家。”
“成。”谢景行暗地里舒了口气,幸亏谢定安没察觉,不然到时候气氛怎一个尴尬了得。
到方家时,方大友,就是方安成他爹正穿着短褂,挥着斧头砍柴,阳光直射着,汗水大滴大滴往下流,背部衣衫早已湿透了,衣袖挽到大臂处,露出来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通红。
民间百姓普遍认为太阳能除晦,农家谁也不避讳太阳晒。
方大友在谢景行两人刚走到院门就发现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斧头,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抹了把脸,“定安来了。”随后就将二人引到了堂屋。
堂屋里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媳妇正纳着鞋底,见几人进来赶忙收拾了针线,对旁边的小媳妇吩咐道“先去倒点水。”
“这天气这般热,怎么不等太阳歇了再来”妇人看了谢景行一眼,眼里满是好奇,“你家孩子长得这般白净,晒伤了可不好。”这福娃娃就该长成这样,哪像自家娃被太阳晒得黑黄黑黄的,怎么看都比不上谢景行顺眼。
心里想着,妇人自个儿也脚步匆匆地端起针线篮放回了房。
大炎朝男女大防不严,农家就更不避讳,方家媳妇端了水递给了谢定安和谢景行,之后也没离开,而是在一边凳子上坐了下来,妇人方婶子出来后紧挨着方家媳妇也坐下了。
其他人也不觉有异,谢定安喝了口水,直接就跟方大友商量起了羊奶的事情。
谢景行侧耳听着,但注意力更多放在了方婶子和方家媳妇身上,这两人从坐下后就没再说话,而是一直暗暗拿眼好奇地瞅他,脸上居然还带着激动。
他还注意到,就连一直跟谢定安谈话的方大友,时不时也会将目光投向他,三人的神色几乎如出一辙。
从今早便开始了,这村里人到底咋回事儿怎么都一副看稀奇似的看他。
谢景行回想了一下这几日他的行为,在村里人面前他也没做啥奇怪的事儿啊。
实在搞不清楚,他也不自个儿琢磨了,也不好当着面问他们怎么回事儿,但大人不成可以问孩子,想着这家的方安成,谢景行听见谢定安和方大友商量好了,准备回家,便冲谢定安说“阿父你先自己回去,我去找方安成玩。”
谢景行说要出去玩儿,谢定安定是不会拦着的,村里这般大的孩子,成天都伙着小伙伴们到处乱跑,就谢景行一天天跟着操心家里,是要多出去跟朋友们玩才好。
方婶子赶忙接话“安成那臭小子正在屋后山坡放羊,从院侧小路往后,向上爬一段路就到了。”说着还站起身,“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成。”景行连声拒绝,这奇怪的热情可让他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