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评吕雉时我便看出她包藏祸心,说的尽是颠倒纲常之语,此女简直视礼法为无物,我等当东面静坐,向苍天叩问,以示我辈读书人气节,不能轻易为妖言所惑”
“若不能正视听,我愿着澜衫,坠高楼要么天幕垂首,要么血溅三尺,从此世上少一华夏男儿,失一位壮烈英豪”
“同去同去着澜衫,坠高楼”
路过的百姓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这群书生,围观他们纠集起许多人,在街头向东迎着天幕静坐示威,天幕不以为意,依然如故。时至正午,日头越来越大,汗湿衣衫,一时溢出许多难言气味,有些人悄然而走,剩下的自顾自与天幕对峙。
盏茶时间,这群不事生产之人被太阳晒得又倒下几个,只余一群倔牛,引来官府羁押大正午的一群人坐在街上堵路,闲得没事儿干了吧。
再者,天幕这次讲的是皇位继承,天子就算不满都还憋着气呢,谁没几个儿孙要头疼;部分皇子皇孙正期待储位上那个未来出错呢,勋贵之家也谋个从龙之功,真惹怒了天音,万一不透露本朝进程当如何人家是真有皇位要继承啊
唯明时朱元璋在宫中撇嘴:“说太子继承便说太子,谈那么些无关紧要的做什么,上古氏族与如今王朝何干,再多也过去了,天下岂有人关心女子继承之事横竖那等父子阋墙之祸不会发生在我朝,叫标儿来,陪我说说话,今日这天幕当真不知所云。”
秦朝众人倒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触,毕竟上古之风如今尚有遗留,月令也记载过皇家大方祭祀性与产之神祗,祠于高禖,天子亲往。秦时女子婚后也如往日可有个人财产,女人地位还不像天幕谈及的后世那样低。
大家对群婚也视如往常,君不见周天子失势,礼崩乐坏,男女关系也随礼乐崩塌而乱如麻线,谁没见过几个通奸荒淫之事,没见过几位乱伦苟合之徒酒池肉林的多人运动也不罕有,都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又不在乎贞洁,谁管那么多。
倒是继承人天子的目光从一众皇子身上,渐移至女儿。
黄河汤汤,禹三让天下不能成,姒启取代伯益继位,家天下的时代彻底到来,夏的名号就此诞生。禅让制最后一层面纱被揭开,统治者们步入世袭的几千年,以宗法、以血统让权力与地位世代传承。
中央集权提高了国家机器的运转效率,也难以避免地将风险集中于帝王个人。遇到有为明主自然好,但明君是千篇一律的四海晏然,昏君却是昏招频出的奇葩之辈。想要王朝万世一统,就必然要在培养继任时更谨慎。
父系家长制决定了这一权力交接大多只在父与子之间打转,帝王们对太子挺看重,但父权两个字太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催生许多故事。
每逢盘点历史悲催太子,大部分人第一个想起的就是祖龙的长子扶苏。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听起来就是大帅哥,不论按朝代顺序还是名气,父子关系代表性,抑或是对后世太子的影响,都值得作为首个探讨对象登场。
这段历史百分之九十的华夏人都熟悉得快会背了,始皇帝出游途中突然去世,遗诏是让在外地督军的公子扶苏回来主持大事,等同于让他顺便登基,结果从行的大家各有心思,胡亥表示我也有梦想,我也要当皇帝,赵高说服李斯,几人秘不发丧,矫诏立胡亥为太子,并赐死长子扶苏,让蒙恬也一块儿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