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在此刻仿佛都变得扭曲恐怖,唯有那只白皙的手在桌上抚过,将属于她的牌推到她的面前。
“揭开它”那洋人在她耳边喊,“你不一样就是你”
我不玉双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袖子,咬着唇,力气大到浑身在颤抖。
声音越来越繁杂,仿佛被喊声刺激到耳鸣,在玉双即将昏过去的那刻,世界却像是突然被按下了静止键。
坐在庄家位的男人站起身,朝玉双走了过来,旁边的人群自动让开身位,在狭窄的地方空出了一条能随意经过的通道。
他们呼吸急促,眼神狂热,仿佛匍匐于欲望脚下的臣民,等待着后者做出审判。
而他们的王走到玉双身后,将洋人拨到一边,他俯下身,轻柔地环住了她。
“别怕。”他开口道,那是一种不知哪国的语言,但偏偏女孩却听懂了。
玉双充血的大脑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突然冷静下来。
她紧张地睁开眼,率先看到的是一缕垂下来被编成细辫的发丝,那发丝乍一看是白的,但在阴影下细看,却泛着微粉,显得柔软又浪漫。
令玉双最为注意的是,碎辫的末梢挂着一个白色四瓣花的装饰。
满天星
她的头脑又忍不住嗡得一声。
男人轻松地解开玉双掐得死紧的胳膊,用自己冰凉的手牵引着她,一张一张掀开了桌上的牌。
红桃a红桃k
在所有牌被翻开的刹那,在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欢呼、尖叫起来“输了他输了”
玉双身后的男人脸色骤然扭曲,狂喜与惊悚牵扯着他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疯子。
“你赢了,小公主。”
男人嘴角勾起,将桌上的一枚筹码放入她的掌心,与此同时递上一瓶熏香。
“晚上请一定要点上它。”
他凑得极近,身上沁入骨髓的异香弥漫开,犹如将人拉扯入极乐的魅魔。
玉双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她死死攥着熏香和筹码,呼吸急促“你是不是是不是”
“同时,保持安静。”男人冰冷的手抚过她的脸颊,殷红的唇勾起,“对任何人。”
这场赌局散得格外突然,玉双莫名其妙就成了千万富翁。
无数人拥簇在她的身边,看着侍者将筹码兑换成卡片,又交还给她。
最终还是她妈以本国妇女极其剽悍的战斗力,举着刀叉胡乱挥舞,愣是从人群中把自家的倒霉蛋女鹅捞了出来。
“去去去一群洋芋头欺负女孩子家家给你们脸了有本事在这打我啊打啊”
“双双你也是早就跟你说了去学跆拳道去学搏击,让你懒”
被亲妈揽着逃出去,玉双的眼泪哗啦得就下来了“妈”
正在碎碎念教育的玉双妈妈顿时一僵,抓起袖子就往玉双脸上糊“傻孩子,怎么还哭了呢,别哭别哭,不怕,妈妈在呢”
“呜呜呜妈妈”
得莲小公主回去了,注意下那个拱火的洋人。
安十遇不用注意,已经在我这了,啧,果真不是个东西。
啪嗒、啪嗒,皮鞋踩在铁制楼梯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高个子的洋人走入藏在深处的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房间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灯,电机发动的声音嗡嗡作响。
这是德伦兹号邮轮的能源供应室,隐蔽、嘈杂,却通道繁多。
“理查森君,你动作太慢了。”其中一个黄皮男人不满地说,“我们等了你很久。”
“rry。”理查森随手将香薰放到旁边,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上,翘起腿,“只是带着小蛋糕多玩了一会,更加保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