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司马衷过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羊献容换了一身华丽的外衫,站在天元宫门口迎候他的到来。
“平身吧,皇后见朕也无须多礼。”司马衷看起来很是正常,大步走进了寝宫。
一群人跟在了后面,悉兮索索地走路,没人敢发出声音。
直到帝后全都坐下,翠喜赶紧奉茶。
羊献容想了想,才干巴巴地问道“皇上可曾吃过晚膳”
“吃过了。”司马衷只是看着她,也干巴巴地回答。
“那皇上今日来做什么”羊献容还真是直接。
“朕不能来么”司马衷的黑眸之中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他依然看着羊献容,甚至还有了些深沉的意味。
毕竟已经年过四十的司马衷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威严十足。
羊献容年纪小,被他这样看着,心里有些发毛,只好低下头,“皇上随时都可以来的,只是臣妾想着是不是能够给皇上做一些美食,或者其他事情。”
“什么事情什么美食”司马衷靠近了她。
“这臣妾也不知道。”羊献容觉得有些不自在,悄悄挪了挪身子。
“你身上怎么有臊气”司马衷忽然变得很嫌弃,推了羊献容一把。
她完全没有防备,身子一趔趄,倒了下去。
幸好翠喜反应极快,在一旁及时接住了她,才免于让大晋的皇后从椅子上摔落下来。
“今日,臣妾吃了些羊肉”羊献容也不敢生气,老老实实站在了司马衷的眼前。
“朕的六羊车被你吃了”司马衷的眼睛瞪了起来。
“也不全是吧。”
羊献容想着要如何解释,但司马衷也站起了身,很是不高兴。
“皇后,就算是朕的六羊车不到你这里来,你也不应该把朕的六羊车吃了啊”
“那不是说,羊都被撑死了么”羊献容悄眼看了看司马衷,“臣妾今日没有吃您的羊,只是出门去了明月楼吃了些东西。”
“好吃么”司马衷完全不按套路出言,令人摸不到头脑。
“还行吧。”羊献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对,就只好先这样应付着,眼角余光已经看向了张度。
张度和张良锄都站在一旁,紧张得看着皇上的一举一动。
张度低声提醒司马衷“皇上,今日来是来安慰皇后的”
“哦,对。”司马衷又板起了面孔,“日前因为丽妃的事情,你也受了些委屈。那你父兄也离开了洛阳城,朕想着过来问问你想要什么补偿么金银珠宝都可以朕新得了一棵珊瑚树,成色极好,也是可以给你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羊献容心下了然,松了一口气。
“多谢皇上,臣妾还好。”
“那朕就命人把那棵珊瑚树给你搬过来吧。”司马衷看了一眼张度,问道“这样就行了吧”
“是是是。”张度赶紧点头称是。
“那行了,朕走了。”司马衷竟然一点都不想和羊献容说话,抬腿就要出门去。
张度立刻在后面又轻声唤道“皇上,还有大寒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