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秘书的先例摆在前面,自此之后,骆氏上下不约而同地将姜梨的名字列为禁忌,不敢再在骆亦欢面前提及。
也正是因为如此,今天文理也是犹豫多时才敢冒险来问询关于姜梨的事情。
她们和姜梨的合同已经到期,但姜梨又毕竟是董事的前任,怎么也得来问问董事的意见。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骆亦欢不出声,文理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缩到骆亦欢看不到的地方,让自己逃离开骆亦欢冷冰冰的视线。
她害怕,自己下一秒就像那几位被发配出去的秘书一样,被连包带送地踢去非洲。
最早、最快的周秘书,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据说她已经在那边摆烂,和当地的一个美女开始谈起恋爱了。
“留着。”
简言意骇地吐字,骆亦欢垂下眸子,继续开始弄起自己的工作。
她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现在对于这个把自己上了却又无情抛下一走了之的人现在是什么想法,很复杂,复杂到骆亦欢只想保持自己的当下想法
留下姜梨的名字,和自己并列在一起。
文理明白了骆亦欢的想法,便欠身离开,脚下的步子相较往常都要快一些。
生怕骆亦欢一个刺激,将自己留下怒骂一番或者让人事把自己送往非洲。
办公室只剩下骆亦欢一人。
她看着一个字都没写的空白文件,眼神幽幽,这是自她听到姜梨后的反应。
可笑。
人甩下你离开时半点也不留情,你却像条贱狗一般对她念念不舍。
压抑着情绪,骆亦欢缓缓合上眸子,呼出一口郁气,心里的怒与恼却一点也没消下去,反而越演越盛。
姜、梨。
这个名字,骆亦欢想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做到对她释怀,仅仅是提及,那股钻心的疼痛便迅速让自己崩溃。
她永远也忘不掉,那天睡醒后的自己,看着空无一人的家,摸着冷冰冰的床面,握着那根还润湿的绳子时,心底是什么感受。
滔天的愤怒,房间内被砸得一团乱,肉眼能寻到的一件完整物,竟然被人捏在手心的那根黑绳,还有姜梨买回放在衣柜的小玩具。
全屋窗帘被拉得紧闭,外边的阳光再也找不到能塞进来的余地,黑黢黢的家里,栽着一个不堪的人。
她缩在床角,纤薄的身子颤着抖着,眸底露出的却并不是畏惧,而是愤恨,泼天的怒。
骆亦欢唇瓣不住地颤着,一声声地念叨着,来来回回地念,说是警告,配上她这副模样,却也只让人觉得可怜。
你最好,永远也不要被我找到。
姜梨。
身上一片杂乱,攥着那根绳索狼狈坐在地面,骆亦欢盯着地面的眼神可怖又疯狂,眸底的猩红炸满眼白,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吃吃地笑着。
空旷的房屋里,独留一人可怜又疯癫地笑着。
没有一丝人气,也没有一丝温情,留下的这人已然在那一刻变成了魔鬼。
过了一会儿,她冷静异常地站起身,仔细又认真地将手上的绳子找了个袋子装起,包装良好地将其放入了一处柜子。
梨梨,藏好吧。
藏好。
撑着柜子的白皙手背延至手腕,红痕密布的情况之下,此刻因着主人内心的情绪,一条条清晰的青筋蹦了出来,像可怖的藤枝,死死地将这条留有她印记的手臂留下。
望着柜子的眼神,更是不像在瞧着一个死物,反而在看着自己亲爱的情人一般,含着似水的柔情,温柔极了。
嘴里念着的话语却是与面孔完全不同的偏执。
锁起来吧,锁去一个只有我们两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