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关于卫含章的事儿,宁海都要再三思量不敢答的武断。
他犹豫几息,谨慎道“瞧着卫姑娘不似心情不好的样子,应当没有同您置气。”
“那便好。”萧君湛也对自己心头屡屡的动荡有些无奈,偏偏他管也管不住。
他拉开御桌左侧的抽屉,从里头拿出那块定情玉佩,系于腰侧,起身道“孤去瞧瞧她。”
多日未见,萧君湛心中的想念简直可以燎原。
想见见他已及笄的小姑娘,想的心中发慌。
当初说好的,等二人名分定下,她便不会阻止他去卫府寻她。
萧君湛说走就走,宁海再次暗叹,谁能想到向来冷清的太子殿下动了情,不过几日不见心上人竟热切至此。
他快步跟在后头,一面吩咐左右备马车,一面例行请示道“殿下,还是去燕王别院吗”
“不。”萧君湛头也不回,道“咱们从卫府正门进去。”
他同冉冉名分已定,全京城都知道他的太子妃是卫府九姑娘,他前去探望,光明正大。
烈日当空,温度炎热不已,萧君湛出宫轻车从简,除了宁海外,并没有扈从随行。
因着今日家中有圣旨来,卫平、卫洹等几个卫家说得上话的男人,此时都告假在家。
送走来宣旨的内侍们,父子几人面面相觑半晌,一同去了书房议事。
柳氏身为当家主母,也一并随同。
还是卫平的书房,那晚在此遭受冷落的卫含章却不在了。
圣旨已下,她是板上钉钉的皇家妇,名正言顺的太子正妃,哪怕是卫平这个嫡亲祖父也不敢再跟从前一样随意传唤这个孙女。
书房里,卫平依旧坐于主位,半合着眼,神情莫测的望着自己几个儿子依次或坐或站于下方,久久不发一语。
卫平治家严谨,在府里积威甚重,他不开口,老妻和几个儿子无人敢轻易出声。
书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气氛一时之间竟有些肃穆,完全没有家中才出了个太子妃,而该有的喜气。
卫恒这个新鲜出炉的卫国公被父母和兄弟似有若无的打量下,也有些不自在。
他一个小小四品官,父凭女贵一跃成为超品国公爷,还被殿下提点早些搬出侯府总之,这一切就跟做梦似得。
不止卫恒这个当事人没有真实感,就连卫平对二儿子的爵位一夕之间越过了自己这件事,都有些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