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年和曲落尘不欢而散,宗聿进去时,他坐在床上走神,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在床前,他在阳光后面,神情朦胧不清。
宗聿放缓了脚步,一直到他坐下,江瑾年才恍惚回神。
宗聿道“厨房已经备好膳食,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先吃点东西。”
江瑾年人在病中,未施粉黛,长发垂落在肩上,在没有任何遮掩下,他的面容依旧英气漂亮,难辨雌雄。
见宗聿什么都没问,他掀被子就要起身。宗聿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刚有起身的动作就被江瑾年拉住,江瑾年盯着他,目若琉璃你怕什么
宗聿不解“我怎么会怕呢”
那为什么要躲
宗聿虽然常在嘴上撩拨人心弦,但在行动上他一直很尊重江瑾年的意愿,不过线,不冒犯。江瑾年换衣沐浴他都会回避,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江瑾年的话把他问住了,解释到了嘴边,猛然意识到这是江瑾年朝他迈出了一步。他坦然直面,不需要宗聿再回避。
宗聿思绪转得快,道“我帮你拿衣服。”
江瑾年昨日的衣裳沾了血迹,被白榆拿去丢掉了。宗聿重新给他选了一身衣裙,扶他下床着衣。
锦衣罗裙,纤腰盈盈,宗聿的手环过江瑾年的腰,白色的亵衣下,他胸部平坦,和女孩子有着很大的区别。但宗聿仿佛没发现,系上衣带,整理衣襟。
江瑾年一直在看他,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我不会束发,我叫白榆进来。”宗聿替江瑾年穿好衣服,对着他的头发犯了难。
江瑾年轻摇头,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根发簪,自己抬手简单地挽了一个发髻。露出修长洁白的脖颈。
宗聿站在他身后,看着铜镜中的人影,觉得眼前这一幕的他们像极了相识多年的夫妻。
他上前两步,环住江瑾年的腰,把头靠在他肩上。
曲落尘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冷着脸,面上毫无笑意,宗聿看的出来他完全不满意这桩亲事。在他和江瑾年争执后,宗聿想过会被阻挠甚至是拆散。
可奇怪的是曲落尘只对他说了那句话,别的没再提,就好像是默认了这一切。
宗聿并不会觉得他是雷声大雨点小,而且担心江瑾年一个人把事情扛下来了。
他心里的不安没有停止,抱住江瑾年的这一刻,内心情绪翻滚,心底深处多了几分晦暗的心思。
他不想放弃,若是不能顺其自然,就只能强留,无非是用些手段。
曲落尘走了,院子里只有白榆和小福子两个人。宗聿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回自己的院子,问了小福子才知道,他已经离开王府。
宗聿一愣,道“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小福子摇头,曲落尘走的十分干脆。
宗聿有些担忧地看向江瑾年,他在庄子上一直是曲落尘在照顾他,从曲落尘可以无障碍和他交流看的出,他们平日接触不少,关系应当很好。
可是因为这桩亲事,他们有了分歧,现在江瑾年的病才刚好,曲落尘就这样走了,宗聿怕他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