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占军故作神秘地说道。
“清楚了,清楚了......”
张发连忙点头应允,快速打开木箱,取出箱底的大黄纸和红笔,埋头开始写起来......
那些无数次重复出现在梦境中的情节,那些一遍遍让他从沉睡中惊醒的噩梦,无论过去多少年,他都能清晰地记得......
在那绝望的山林中,在那局促的帐篷里,他曾经泯灭了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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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张发放下手中的笔,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神仙,我写好了,这......”张发看着面前黄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说道。
“你自己将纸折叠起来,放于箱中,我这有把锁,你把箱子锁上,钥匙你自己留下。”马占军只是远远地站着,说道。
“神仙,你看这样,我这刚好有一把锁,放着也浪费了,用我自己的可以吗?”
说完,张发从抽屉中拿出一把新锁。
马占军心中暗骂这老狐狸太狡猾,哪有人出来住院随身带锁的......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这把锁也是临时买的,并无特别之处。”马占军怕引起张发怀疑,便没作阻拦。
张发连忙锁上了木箱,把钥匙牢牢攥在手中,马占军上前,捧起了木箱,收起了莲花灯,转身欲走。
黑暗中的张发,突然开口问道:
“神仙,门口的男子,是我侄儿,请问他可否同去,帮你打打下手......”
半晌无人应答......
“那他不近前,远远观望可好?”张发连忙追问道。
“你若不信我,只叫他跟着便是,莫要虚与委蛇”
马占军装作生气地答道。
“谢大师成全,他日我定报您此恩!”张发高兴地说道。
无人回话,一声开门声后,在走廊与病房的交界处,微光里一个身影走出门外,随即屋内又恢复了黑暗,张发躺在床上,却困意全无,身不由己地坠入了回忆的深渊......
丁勇,过了今夜,就不要再纠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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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占军和孟二狗一前一后出了医院正门,孟二狗要开车,被马占军拒绝了。
他随手叫来一辆医院门口等活儿的出租车,二人打开车门,并排坐在出租车后座,马占军交代了位置,后把木箱放在腿上,双手压着木箱盖,不多时竟然睡着了......
孟二狗双眼一刻不离开木箱,张发只道是让自己看好木箱,盯着这个矮个子道人,但木箱里装的什么,他却全然不知。
他开始有些好奇了,悄悄伸出手,要去触碰下马占军腿上的木箱......
“你胆子不小啊,这东西你碰不得!”马占军故意提高嗓门,吓得孟二狗身体猛地一抖,他心中暗喜算是报了方才的一吓之仇。
孟二狗涨红了脸,敢怒不敢言,小眼睛向上白了一眼,把身体向车门方向靠去,眼睛依旧直勾勾盯着这木箱。
活像一只盯着奶酪的老鼠......
车子在B城复杂的街道上七拐八拐着出了市区,作为一个外地人,孟二狗早已经失去了方向,他也没有必要记住路线,因为张发一再叮嘱他,一定要亲眼看见木箱被烧成灰才算完成任务。
车子行进了很久,终于在一处烂尾楼前停住了,马占军使了个眼色,孟二狗摇了摇头,掏出钱包付了车费,又掏出一百元递给司机师傅。
“在这里等我们,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待会如果打不着车,那就惨了。”说完,他又白了一眼马占军。
马占军并未理会他,径直向这荒废的楼盘走去,孟二狗也连忙下车,跟了上去。
这烂尾楼处漆黑一片,时不时会有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传来,让这凋敝的环境,更显阴森可怕了。
二人来到一处楼前,摸索着上了二楼......
“咣......”孟二狗似乎踢到了什么,前方发出了玻璃瓶滚动的声响。
“莫慌,夏天经常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此过夜,这时节还冷,过些日子,这地方晚上热闹着呢。”
马占军不紧不慢地说道:
“到了,你往后靠靠,注意点脚下。”
借着微弱的月光,孟二狗看到了面前不远处摆着自己小时候在恐怖片里看到的相同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