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傻了吗?”
赵亚军突然感觉左臂刺痛,原来是见他痴呆在原地,妻子情急之下狠狠掐了他一把。
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勾起了他那漫长的回忆。
“要不然......咱报警?”赵亚军妻子问道。
“别,别,再看看......”赵亚军心里清楚,这事儿不能报警,他心里更清楚的是:
牛为什么只没了后腿。
丢了魂儿的赵亚军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颗接一颗的抽烟,只见他时而蜷缩在炕头一言不发,时而直挺挺的站在窗前像念咒语般自己嘀咕着什么。
隋东敏是外来户,她倒是听说过丁勇的事,也知道丁勇失踪的那天自己的丈夫跟着去了,但赵亚军却从未跟她聊起过这件事,她好奇问过一次,丈夫只道是当时自己小,记不清了。
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屋里怪异的气氛,是丈夫的电话响了。
“喂...”
随之而来的是丈夫的沉默,但她分明看见丈夫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然后是冷汗直流。
“嗯,好,好。”
究竟是谁打来的电话?
“好,我这就去买票,好的!”
赵亚军挂了电话,回头看向隋东敏,说道:
“给我拿一千块钱,我出趟门,啥时候回来不一定。”
不容商量的语气。
赵亚军平常是很惧内的,隋东敏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儿了,眼前的男人,已经像热锅的蚂蚁般惊慌失措了。
换完了衣服拿着钱,赵亚军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
“死牛咋办......”隋东敏问。
“等我回来再说吧。”
这是赵亚军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只能选择离开,因为他心里清楚,有些事不解决,下一个缺条腿的一定是自己了。
没有道别,并不意味着一定还会见面。
......
赵亚军辗转来到县城,买了去往富延的火车票,他要赴一场至要之约。
坐在火车上,他掏出自己的老人机,虽不是智能机,但手写功能还是有的,翻出了那个号码,划拉几下,存到了通讯录里:
“张发”
......
当年张发在土地私有制后开始当起了牛贩子,收牛卖牛,偶尔还杀牛卖肉,后来听说他翻出了个排球大的牛黄,卖了一大笔钱,然后离开了井口村,据说是做海鲜生意发了家,也就不再和井口村有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