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型长而笔直,脚上穿的皮鞋落地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我本应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
我在他面前,好像无所遁形。
“五条少爷。”我怯懦地想要开口,他却抬手制止了我,整个人在我面前站定。
高大而恐怖的身形笼罩着我,就连乌色的影子都能把我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
我眼圈通红地抬起头,感激地、真诚地,像是小鸟对着妈妈啼鸣一样,“五条少爷,真的谢谢您救了我,如果不是您的话,我可能早就已经死掉了。”
他默不作声,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是很深沉地、却也很认真地盯着我。
“我我想问问我之后可以留在这里吗我想帮您或者或者是硝子小姐,我想帮你们做些事情。”
我急忙补充“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好就当是一种报答”
我没听到任何回复。
垂着头等待他的言语。
但比之言语先到达的,是我耳边微弱的吐息,带着糕点气息的香甜,像是一种甜蜜好吃的陷阱,专门捕获可悲的小动物。
他弯下腰,宽大的臂膀能塞下两个我。
声音却很冷,像冰。
“呐,小姐,我可以问问看,你想做什么吗”
我的一切都遗失了。
我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哪怕,哪怕我不是个正常人,哪怕我是个怪物,怎么会,怎么会一眼就被他看出来呢
难道这就是六眼吗
这就是让加茂宪伦都畏惧的六眼。
我惊慌失措地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报答硝子小姐。”
这次,我终于不敢再卑劣地带上他的名字,寻找一个留下来的借口。
我近乎是哀求地看着他,抓着他的制服,小心翼翼“对不起,对不起,五条大人,我真的不想做任何坏事,只是想报答而已。”
我的指尖,摸到了奇怪的东西。
我顺着那道感觉望去,看到了指尖和他衣物之间的距离,微小极了,但不容忽视。
“无下限,好用吧”他面色冷淡,语气也极度恶劣,“我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啦,尤其是你这种脏脏的小孩。”
这是,纯粹又高傲的贬低。
我咬着嘴唇,僵硬地放下手,垂着头,“对对不起。
我已经数不清我说了多少个“对不起”了,但五条悟的脸色没有好多少。
他手插兜,整个人坐在家入硝子的座椅里面,像是一只超大型猫咪窝进了不适配的小窝里,就连半截大腿都塞不进去。
“嘛,我是随便小姐你干什么的,但是不能伤害到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片场地。像是什么小猫小狗、小草小花啦如果有一天我发现它们折断了,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驱逐出去的哦”
恶劣的、故意的。
和猫咪把主人的化妆品推下桌子是一个道理。
他手臂支撑着半边脸颊,被墨镜遮盖的双眼却让人无法直视。
这明明是恶性的条款。
但我却不由自主地、在这股强大的威压下点头,然后颤颤巍巍地走到他身旁,蹲坐下来,条件反射一样,我似乎又变成了直哉少爷的近藤山惠。
还未触及到五条悟的胳膊,我就看到他反应特别大地跳了起来,声线终于带上一份急切和不爽。
“你干什么啊”
我茫然。
“服侍您”
御三家里的大少爷,不应该对这种服务很熟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