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姜在心里念了句“耍酒疯的都是傻逼”,扭头看向脱身的女生。对方和应愿一般大的年纪,眼底流露着“girshegirs”的热血和感动,同时真诚地向应姜道谢。应姜笑着柔声说“举手之劳,回去注意安全。”
靳西岳从门口收回视线,左脚重新踩回高脚凳的横梁上。
他对面站着的梁坷桐,是这个酒馆的老板之一,也是和他同校的学长。对方同样看见了门口的人,吹了声悠长又婉转的口哨,说“人长得美又热心,一会儿我请她喝酒,你买单。”
“不要。”靳西岳任性又耿直地干脆拒绝,说,“不要道德绑架我,我很冷血。”
“小少爷,你又闹什么脾气。”学长把调酒用的长柄勺放下,多出来两年的阅历让他以兄长的口吻,语重心长地劝道,“我说实话,你就是从小到大太顺了,并且对此引以为傲,如今这份傲气被挫,心理失衡,崩溃了。出去散散心吧,多少人原生家庭是一笔再过几十年都算不清的烂账,不也缝缝补补地活着吗。我怕你再半死不活地待下去,一时想不开去茅山当道士。”
靳西岳垂眼盯着自己手里的卡牌,疑惑,这个权杖七逆位是什么牌意来着,他怎么又给忘了,老天不会为了平衡游戏把他思维能力给削弱了吧。
“要不你去谈个恋爱吧,找个精神内核强大、行动力旺盛,最好还好色的姐姐,前两点能抗住你释放的负能量,最后一点能保障不管你脾气多臭,她都能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原谅你,宠爱着你。”
靳西岳放弃研究手里的牌,说“让一段感情来治愈另一段感情,这种移情治疗根本不是在自救,而是作茧自缚。”
梁坷桐跟打辩论赛似的,话张口就说,也不管这个理论自己能不能接受“医生给患者做手术都不能百分之百售后,你不能指望谁长长久久地爱你,能一起同行一段路,有过一段欢乐的时光,就足够了。”
“只是一段陪伴”靳西岳思考的时候眼神黯淡,但一瞬后,他笑了下,问,“换作是你,会甘心吗”
靳西岳说完,递给他一个“既然你如此想得开,守着这个小酒馆是为什么”的眼神,众所周知,梁坷桐开这个主题小酒馆是因为她前女友,也就是初恋白月光,喜欢塔罗牌和占星术,梁坷桐还陪她一起加入了国际占星研究协会。
梁坷桐嘴一张,狡辩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余光里有客人走近,正是他刚刚撺弄着靳西岳请客的漂亮姐姐。
说梁坷桐戏多他也认了,反正他觉得这个姐姐跟过去的靳西岳属于一类人,身上气质是如出一辙的明朗干净,当然,他说的过去,准确地说是寒假以前的靳西岳。那时的他身后有一盏明灯,自己前途笔直坦荡,单是存在着,便能传递给身边人积极向上的力量。
梁坷桐顺着姐姐往这边走时视线的落点,看到了靳西岳,当即心下一跳。这鸳鸯谱,他蠢蠢欲动、跃跃欲试,想要点一点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