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所念终于有回响,因而昭兰面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一到三姐那,三姐便看出来了,问她是不是寻到了可心人。
昭兰自然不会对三姐遮掩,言说那日的小郎君被她驯服了,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可笑坏了元昭云。
回到芷兰殿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夕食。
昭兰人逢喜事精神爽,连饭都比平日多吃了一碗。
精神头回来了,昭兰又如往日一般饭后练起了舞,一时间芷兰殿再度飘扬着悠扬的丝竹声。
昭兰的喜好之一便是跳舞,不只是兴趣,也因着作用。
不仅可以维持曼妙的形体,还能抒发心绪,不过她并不是什么精于此道的舞娘,来来回回也只是跳那几支舞而已。
譬如胡旋、绿腰、拓枝舞这一类的,再多的她也懒得去学。
父皇和母后也很是赞同她这番态度,觉得她因着兴趣偶尔跳跳也无伤大雅。
时下舞姬不是什么光彩的存在,世家贵女自小学习的都是些诗书棋礼之类的课业,长大了便随着母亲学习内务中馈,再不济也是些焚香、插花一般的雅事。
舞乐这东西,一般只有讨生活的乐技百工会当成吃饭的家伙,属于地地道道的下九流。
大汗淋漓了一场,昭兰痛痛快快地在池子里泡了个澡。
沐浴完毕,昭兰身子躺在床上,将头发垂着,由着月娘给她擦头发。
月娘照顾她多年,最是贴心,一双柔荑将她侍弄得几乎要睡着。
就在昭兰闭着眼即将睡过去时,月娘忽地出声了。
“殿下,婢子有一话不知当不当讲”
月娘这声音听着十分踌躇,昭兰立即道“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月娘尽管说来便是。”
昭兰还是头一回见月娘这样吞吞吐吐的,十分好奇她即将要说的话。
月娘想着这是关乎殿下的大事,一咬牙便说了,只不过说得较为委婉。
“婢子知殿下极喜欢那位姓陈的小郎君,但婢子为了殿下,还是要多嘴一句,殿下与那小郎君在一处时,记得一定要护好自己,勿要被欺负了。”
自家殿下还是云英未嫁,颇深的男女之事还不曾知晓,月娘不好说得太露骨。
但这样一来,昭兰这个在此事上脑子缺根弦的还是无法参透月娘这句话的深意,只以为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哈哈大笑道“月娘你就将心放回肚子里,陈郎他哪里会欺负我,只有我欺负他的份”
月娘将昭兰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看在眼里,终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罢了,交代芙蓉多看着点便是。
昭兰今日快活,这一夜睡得香甜,一夜无梦。
吃过朝食,昭兰去坤仪殿找母后,发现她同何淑妃与郑德妃打叶子牌打得火热。
大周的后宫和谐得有些不像话,这是昭兰记事以来便知道的事。
但其实这和谐的背后不过是母后和几位娘娘都看开了,将自己和儿女放在心头上,不再去在意父皇那个糟老头子心在谁那,反正不会只在一个人身上,也不会只守着一个人,她们早放下了。
昭兰不太理解这种感觉,但每每将自己代入,便知这种辛酸苦楚。
父皇这个负心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