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来,实在叫人有些进退两难。
梁意星表情倒是依旧平静,顿了顿,温声开口问道“请问有事吗”
“颂颂”身后的长卷发女生率先出声“你是梁意星吧之前那个梁志国的女儿”
梁意星点点头。
她态度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父母抛下员工跳海的丑闻而羞愧不堪。
这让长卷发看起来有点意兴阑珊,但还是捂起嘴,浮夸地嗤笑了一声,同身边人耳语道“怎么破产的人家都来这种地方了还蛮有闲情逸致的嘞”
“那可不,要不找这种机会傍个将来怎么维持”
她们故意将话说得含含糊糊。
但其中的恶意丝毫不含糊。
梁意星定定地注视着她们,脸色发白,有种我见犹怜的苍白羸弱感。
她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问“你们还有别的事吗”
终于,为首的那个“颂颂”上前一步,与梁意星四目相对。
她开口“我是姜颂。你听过我的名字吗”
梁意星摇头。
姜颂表情微微一变,有些维持不住平静,缓和好半天,才继续道“总之,我不管你是怎么勾搭上易霄哥哥的,反正,易霄哥哥是我的。”
闻言,梁意星轻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抱歉,我赶时间。”
她在这里耽搁太久,易霄指不定又要想出什么新主意捉弄她。
目前,梁意星很有“卖身为奴”的自觉。
时时刻刻要对易霄言听计从。
至于他是谁的这种事,她丝毫不关心,也完全不在意。
不过,以梁意星看来,之前连她都见过好几个“小乖”了,想必面前这位姜颂小姐,最后也不会是唯一的“小乖”。
姜颂听出了梁意星话中的不以为然,眉头微微一蹙,蓦地计上心来。
“当然有事。”
她伸出手臂,将梁意星的去路一拦,不紧不慢地开口,“上午,你是不是骑马去了”
闻言,梁意星有些不明所以,再次点了点头。
姜颂“那是易霄哥哥养着的马,平时都不给别人骑的。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养马师。你既然没有,就该自己去把马刷干净。”
“啊”
梁意星怔了一下。
姜颂抱着手臂,冲她挑了下眉,“要不然,谁来伺候那匹马你带了养马师来吗”
梁意星想了想,说“那也该是易霄来说吧那不是他的马么”
又不是她自己想骑。
还不是被强行逼上梁山。
退一万步来说,易霄还骑了呢,他怎么不刷
“”
姜颂顿时被噎住。
须臾间,脸气得涨红。
她伸出手指,指着梁意星的脸,“好呀,你等着看易霄哥哥会帮谁”
梁意星“”
话音未落,姜颂已经拿出手机,精致的长指甲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噼里啪啦”开始敲字。
片刻,她收起愠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来,你听听。”
说着,姜颂点开语音条,将外放声音调出来。
扬声器里传来易霄漫不经心的声音,依旧是清风朗月般好听“行啊,你让她去吧。”
“怎么样”
姜颂好整以暇地看着梁意星,“你还不愿意”
梁意星耸耸肩,爽快应声“知道了。”
刷马就刷马吧。
为了给工厂那笔钱,她到处低三下四、卑躬屈膝地求人,求了一个多月,早就不存在什么尊严可言。
更何况,于梁意星而言,比起“献身”来说,别的事,都算是意料之外的“好”事。
长卷发领着梁意星回了马厩。
她对这里很熟悉,一通电话喊来饲养员,又将梁意星早上骑的那匹温血马牵出来。
这会儿,马匹身上的全套马具已经尽数卸下,只剩一副牵马笼头套在马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