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就看到黄长老脸色发青,御轮椅腾空而起飞了上来。
羡泽一脸淡定,拿着藏在裙子下头卷轴起身。
“这是你吃的我不都说了不允许随便饮食”
羡泽早看出来他嘴毒人却不恶劣,淡定道“我进来的时候空着手呢,还能是藏在怀里带进来的”
她余光往黄长老背后看去,就瞧见在了蹲在楼上偷偷往这边看的岫师兄。他那么大个的人,却只从书架后头露出一只眼睛,手撑在地面上,长发也垂下来铺在衣摆上,眼睛里满是好奇。
这师兄真跟个孩子似的。
他察觉到羡泽的目光,满脸抱歉的对她摆了摆手,然后消失了。
羡泽看着黄长老,笑道“再说我还要养孩子,哪里吃得起糕点喝得起茶。”
这句话又捏住黄长老七寸了,他悻悻道“我猜也不是你。不过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羡泽立刻道“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黄长老皱眉“跟你没关系,你看完了吗走吧走吧。”
羡泽拿起刚刚藏在裙下的上古山川与河床杂记,道“那我想借走这卷山川志,可以吗”
她借走这些书卷,就是要等他主动找上门来。
黄长老看了几眼,挑起眉毛怪异的笑了笑“可以,别着急还。如果有人也想看,我会让他去找你借书的。”
羡泽突然微妙的感觉到了
黄长老似乎也以玩弄“社恐”为乐啊
“你今日竟然出去了。”宗主钟霄背着手,站在那洞府之外,楼阁上悬挂的层层厚重绢幕,像是风也吹不开的扉页。
她展开灵识,察觉到那个人影本在院中赏雪,听到她的脚步就立刻回到了他不透光的楼阁之中。
她没有多等,挥袖引风掀开绢幕准备走入楼阁内,果不其然听到了有些惊惶的声音“不要来”
钟霄笑得眼下微微皱起柔和细密的纹路,但还是坚决的往里走进去,只瞧见地上两个折叠的纸人嘭的化作铜兵金将,拦住了她。
钟霄轻声道“兄长,我也今非昔比了,两个纸人还能拦住我”
她挥挥手,宽袖滑落露出她穿窄袖白衣的腕子来,略显粗粝的手中有一把玉色无锋短剑,短剑下头挂了串铃铛,细瞧过去,每个铃铛都在打转,却没有一个作响。
金皮纸人化作齑粉,帷幕像是被一道透明的长虹顶起,朝向两侧柔和的掀飞开来,日光撒入昏暗的楼阁厅堂内,果然
里头传来某人一声不适的闷哼。
“少装,我知道你今日出门去了。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这咳声不是装的,她连忙在昏暗的洞府中快走几步。
昏暗深处开凿的晏玉冰池,湛蓝色冷水下铺满了东海的百年灵珠。这些灵珠奇形怪状,但就是这样的才蕴含着上古的灵力
钟以岫伏着头,一身白色单衣卧在晏玉冰池中,发光的灵珠照亮了他的脸颊,他胳膊被湿透的衣衫裹着,隐隐透出手臂内侧青色的筋脉,搭在池边,艰难的将下巴搁在手背上,哑着嗓子道“我去找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