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
“你不养生了”
司明明想起她将卧室和卫生间翻个底朝天,这会儿有点心虚了,摇摇头,又咧嘴一笑“庆祝一下同居。”
苏景秋察觉到不对,转身去检查房间,她可真行啊,这是血洗了他家。苏景秋头脑里嗡嗡作响,强忍着怒气对司明明说“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司明明当然知道“摄像头”不能作为解释,不然他会感觉到被侮辱。可她又不想说谎,索性不解释,只是说“明天我一定给你收拾干净,一定。”
肚子适时叫了,她站在灶台边解决了那些吃的,这才觉得困意上来了。苏景秋的卧室门已经关上了,他的隔绝姿态太明显,司明明撇了撇嘴,也转身去睡了。
司明明不得不承认,同居的第一个夜晚,是她人生中一场很新奇的体验。她的隔壁睡着一个男人,如果她仔细听,还能听到一些很小的响动。那些响动就像儿时某个夏夜,她在筒子楼的家里听外面老鼠盗东西,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她想去看,但是不敢。只能支起耳朵来。
司明明打开手机,写了几行备忘录新婚第二晚,老鼠来了。还想再写点什么,譬如她的婚姻观察报告,但脑子转来转去,觉得一切都乏善可陈。索性放下手机,睡去了。
她的生物钟失效了,结结实实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周日的夏日午后,世界太过喧闹。司明明睁开眼发了会儿呆,才想起自己是在苏景秋家里。
打开手机,看到张乐乐在群里发的照片上午就带着一一混游乐场,到了中午已经失却了美貌。
“白杨真是屁用没有。”陆曼曼痛骂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别结婚别生孩子,你不听”
张乐乐有心为白杨辩解几句,但她心情不好,也跟着骂了几句。游乐园里多是父母一起带孩子来玩,像她这样一个人的很少。哦,也有。有个男人带着一个小男孩,那男孩有三四岁的样子,模样很是可爱。男人很斯文,与孩子讲话轻声细语,举手投足尽是体面。张乐乐的好奇心作祟,仔细观察了许久,想看看男孩妈妈长什么样。可惜没看到。
张乐乐没在白杨身上看到过这样的影像,于是对那个爸爸格外关注。直到一一摔倒了哇哇大哭,小男孩上前蹲在一一面前哄她“别哭了,妹妹。”他自己还吐字不清,就已经会哄妹妹了。
男孩的爸爸也上前去,教男孩怎样扶起一一。张乐乐一直看着,从前一一摔倒她不太扶的,总是在一边鼓励一一自己爬起来。今天一一有了意外的关注,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感受,转头看着张乐乐又哭了起来。
张乐乐上前蹲在一一面前轻声细语“一一宝贝疼了吧那
你记得你是怎么摔倒的吗下次要注意哦”
又扭头对男人道谢,跟他聊了几句。
这件事对张乐乐触动很大,她在群里说“我现在想不起白杨有没有独自带过一一一整天了。”
司明明一边回她消息一边推开门去卫生间,外面一个光着上半身的影子在她面前晃过。她抬起头,看到愣怔的苏景秋。他显然忘记了他家里住进了别的女人,此刻有种被偷窥的愤怒感,恨恨瞪了一眼司明明就去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