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听明白的韩易,用赵宥真可以瞬间理解的,中韩两国人民的共同记忆做了个类比,“就是好丽友的巧克力派。”
“啊,好丽友。”或多或少地被鸡尾酒堵塞了大脑通路的赵宥真恍然大悟,“看来每个国家的小孩子,吃的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巧克力、奶油、蛋糕,只要是孩子,应该就难以抵挡它们组合在一起的魅力吧。”艾丽古尔丁笑了笑,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个长方形,“所以,自然而然地,它就成为了我的第一选择。我当时一边装,一边想,这种零食价格不贵,应该被抓住,也不会有什么严重惩罚的吧”
“结果,墨菲定律。还没等我把第三块派放进怀里,我就被发现了。”
“有个店员,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推着补货的小车,出现在了同一个过道里。”艾丽古尔丁将手臂伸直,大概比划出二人之间的距离,“我跟她之间只隔了这么多空间,感觉她一伸手,就能直接抓住我的衣领。”
“肯定吓坏了吧”麦迪逊比尔问道,“如果是我的话,第一次干这种事就被抓住,肯定心脏都停跳了。”
“我也差不多。”艾丽古尔丁捂嘴偷笑,“只不过她也差不多。你应该清楚,我当时的装扮有多吓人,从头到脚都是黑色,为了掩人耳目戴上了黑色兜帽,就连眼影都是烟熏的。我能看得出来,她眼神里透露出的恐惧。她放开推车,向后退了一步,张开嘴,感觉随时都会尖叫出声。”
艾丽古尔丁的描述太过绘声绘色,以至于讲到这里的时候,韩易甚至能听到不远处的赵宥真、麦迪逊和碧梨同时屏住呼吸,就像在犯罪现场的是她们一样。
“但下一秒,她的视线向下移动,看到了我怀里的anhees,忽然忽然我发现,人的眼神是真的能够探测出温度的。她的目光从冰冷的恐慌,瞬间变成了温暖的温暖的怜爱。除了这个词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用来形容她当时投向我的注视。”
“与此同时,我也看清楚了她的面孔。有皱纹,但是不多。涂着鲜艳的口红,却还是遮不住她的疲惫。最关键的是,她也是一头姜发。”
“我就那样,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看了她好久。最后
,她朝我绽出了一个笑容,往外轻轻挥了两下手,什么都没说,带着她的推车,继续往前走了。”
“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没有想,也来不及去想,甚至都没有把怀里的派放回货架,就直接逃出了超市。回家的路上,无论她们怎么嘲笑我,我都一言不发。因为我一直在心里想着那个店员她为什么要放我走。放我走了之后,她会因为丢东西而受到处罚吗她是不是帮我付了这些派的钱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后来有回去查证吗”拉娜德尔雷追问道。
“没有。我不敢回去,直到现在,我也没踏进过那个tes半步。”艾丽古尔丁苦笑着摇摇头,“这样说也不准确,我经常经常在梦里回去。梦里的我,就站在那个货架边,一直看着她,她也一直看着我,什么话也不说,直到我醒来为止。”
“在梦里,她的长相,开始变得越来越像我妈妈。”
“她俩真的好像都是红色头发,都是在超市里工作,都是那样的精致但却疲惫。也许,在我向万劫不复的境地踏出第一步的那一天,上帝就是派了一位祂的守护天使,化身我母亲的模样,最后拉了我一把。”
“心中萌生这种想法的一瞬间,我便放下了对母亲所有的积怨。我开始把头发染回正常的颜色,后来又染成了金色。我脱离了那个小团体,努力学习,拿到了三门a,顺利进入大学。在大学里,我发疯一样地学习所有我能学习的知识,参加我能参加的每一个有意义的活动,遇到了一些很棒的人。开始运动,开始学习如何吃得健康,开始跑半马全马,直到碰见我的第一个经理人,詹米莉莉怀特,然后余下的,就是历史了。”
“多么动人的故事。”哈立德张张嘴,“你母亲听到之后,肯定特别感动。”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神圣干预吧。”海莉威廉姆斯若有所思地抿抿嘴,“我不是一个特别宗教化的人,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奇妙。”
“我从来没有跟她讲过这个故事。”
“hat”安妮玛丽瞪大眼睛,“为什么这个故事肯定会改变她人生轨迹的,我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