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郎思忖着,这个距离正是不远不近,应当还是太平府地界,但也不知此地距离哪座城镇较近。
更何况,刑部在京城之外可没有分舵,也没有分号,到各地办案都还要依赖当地的衙门、官吏和捕快。现在送信到附近的城镇衙门,说不定也不比直接回京来得快。
若是自己没有视力不便的问题,只有那些外伤是难不倒他的,自当直接回京。可眼下却是让他举棋不定起来。
这位女冠是山上道观里的人,又是女子,拿钱请她帮忙雇一辆马车回京,或许是个办法,但马车走不快,他路上至少还要颠簸两天,视力不便的情况下,万一那些黑衣人再至,他未必还能保有之前的敏锐度和洞察力,而且他战斗力也要减半。
但请她替他送信回京,好像也不太妥当。
人家好好一位女冠,在山上道观里清修,和他素昧平生,就要劳她跑这么一趟京城,也着实辛苦。
可若是在这山上藏好,等属下来救呢
他一想到昨天已全数折在半路上的那十几位下属,内心就涌起了一阵悲痛与怒火。
对方来者不善,根本就是想把他截杀在京城之外
他已不惜此身,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已查到的线索不过是冰山一角。若不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的话,长此以往,朝堂迟早会被他们逐渐侵袭蛀空
他想得入神,双手紧握成拳,牙咬得格格响。
这时,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其实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那女冠说道。
薛三郎
他意外地挑起眉,却也很快把自己的思绪暂且抛到了一边,说道“道长请讲。”
定云道长说“大人昨日曾说,你是刑部捕快”
薛三郎“正是。”
定云道长似乎放心似的长长呼出一口气。
“那我若有恩于你,可否和你换取一点回报”
薛三郎
他愣了一下,问道“何种回报”
定云道长说“我昨日不是说过,我出生不久,就被抱至山上道观”
薛三郎“嗯。”
定云道长“事实上,是因为我出生不久,母亲就过世了。”
薛三郎“呃请节哀”
定云道长“我怀疑家母死因有疑点。”
薛三郎
定云道长就像是没有看到他的震惊之色一样,继续道“因此,我昨日下山采买,买了一些山上道观用不着的东西,就是为了下山做准备。”
薛三郎“下山”
定云道长说“是的。我本居京城,只因家母过世、家父后母不慈,才将我形如放逐一般驱逐到山上道观,说我命格大凶,须得清修方可但我不信。”
薛三郎“”
定云道长“如今我已修习略有小成,道观生活虽然清苦,但家师却颇有神通。道家那些收妖画符的本事,我也学了不少。”
薛三郎“呃收妖画符”
他的声音里有一点难以置信,只怕是觉得她学的这点本事,全是招摇撞骗的把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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