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很快就炊烟袅袅了,除了梅花的清冽香气,空气中还浮游着柴火气,裹挟着米面之香。
陆南深几人歇脚的住处很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临出门前田管婶还给他们的院门上了把大锁,纯黄铜大锁,有成年男子两个拳头并在一起那么大,上头还雕着纹图,仔细一瞧是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一把黄铜钥匙也是夸张,兜里揣不下,就只能一头拴上细麻绳挂腰上。
田管婶跟他们解释说,“我们梅棠村啊其实没有锁门的习惯,都是夜不闭户,但你们几位是外乡人,还有身外之物,我是怕村里的孩子好奇乱翻乱碰的,万一弄坏了什么就不好了。”
做事考虑周全,无可挑剔的。
村中还是族长制,没有依着当今环境改成村长的称呼。梅棠村有四长老,叫法也是简单,就是大长老、二长老依次而称,其中任族长的便是那大长老。
田管婶带着他们一路前行,本是家家户户炊烟不断,却总是瞧见村民们将做好的饭菜往外面端,见着陆南深他们后也没觉得意外,反倒是热情地打着招呼。就听田管婶招呼着,“要抓紧时间啊。”
村民们也没说什么,就是乐呵呵点头应着,听得陆南深他们几人一头雾水的,杭司不解,直接发问,“婶子,是村里有什么活动吗?”
田管婶笑说,“到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一路红梅傲放,风景是极好的。除了梅花就是海棠,这里虽说下雪,可温度也没那么低,所以海棠树并未落叶,郁郁葱葱的。田管婶跟他们介绍说,“我们的祖先啊之前是高门大户,那是在朝廷领俸禄的文官,深爱梅花,又喜将海棠果做酱和酿酒,所以梅棠村里到处都是梅花和海棠。今晚长老们招待几位的就是我们村自酿的梅花酒,保准你们在外面喝不到的。”
于是到了地方之后,陆南深他们才明白村中人忙碌是为了什么。
他们以为村中长老顶多就是在自家接待他们,毕竟是族长嘛,家里肯定宽绰不少。不想,他们是在户外。
看样子此地就是村中心,一张高悬戏台古色古香,戏台两侧分别栽有古梅花树,雪白的梅花胜似雪,开了满满一枝头。戏台之下办起了流水席,古朴四角桌,一桌四人,一字排开,目测能有将近二十桌。
有些菜是现场临时搭的灶台先做的,有些就是村民在自家做好端过来。村民们有些已经入席了,还有忙活帮忙的。戏台上也没闲着,有戏班子的人在咿咿呀呀地唱戏,听着像是本村的戏码,不论装束还是唱腔跟外面的明显不同。
四位长老都到齐了,见客人来了,也都礼数周到地起身迎接。
这般礼遇着实让陆南深几人倍感诧异,规格忒高了。
便赶忙回礼。
田族长德高望重,花白头发花白胡须的,身穿麻色长衫,衣衫倒是不薄,自带棉,但上了年龄的人畏寒,手里还抱着个裹着梅花图案的绣锻暖手炉。杭司瞧着这刺绣功底,心想着可不比外头的苏绣、京绣差呢。
其他三位长老差不多也是同样的穿着打扮。
叫人看着怎么形容呢,要说多古色古香倒也不至于,但极具国风之颜。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