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伟不过脑的应了声,而后,才觉得不对,小心开口。
“但闻哥也说了,以后不准我们这样喝酒了。能谈的合同就谈,谈不了的就再找。”
顾明月怔了瞬“嗯”
阿伟跟她解释“小钟哥上次喝的太多,夜里吐的不行了,给送了医院。第二天,闻哥知道后,脸色就挺难看的,严令禁止我们酒桌上听那些老板扯犊子的话。”
闻酌脸一沉下来,很是吓人。
现在提起来,阿伟还心有戚戚。
“闻哥说酒桌上可以谈生意,但他的生意也能不上酒桌。”
无非是赚的少点,总有在意性价比的。
闻酌擅稳扎稳打,每一步走的都极其踏实,从不焦急冒进,自有说话的底气。
那群小孩既然跟了他,他就得他们负责,且得带着他们走出条路,活的像个人样。
不然,当不起他们喊得那声“哥”。
“有时候,我也觉得闻哥挺奇怪的。在五一路的时候,就不准我们跟人约架,也不许我们私自进里面的迪厅、夜总会或者是牌场。偶尔想玩,都还得让张哥给经理提前打好招呼,成团出去。”
阿伟狠了劲地搓搓脸,现在回想起来,还会笑“那一条路上,谁都知道闻哥店里规矩多。经常还会有其他家的伙计笑我们,说我们干的憋屈,动不动就得记过挨骂。”
闻酌从不扣他们钱,也不会折腾人。
向来是记过累积到一定程度,直接给踢了。
顾明月初听时觉得诧异,过后,又会觉得理应如此。
闻酌从不屑于花言巧语,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现在还觉得你闻哥规矩多吗”
阿伟确实成长了,肩膀上都有了重量。
“多啊,”他笑的很开心,露出里面的小虎牙,“但规矩越多,越想跟着闻哥干一辈子。”
这辈子都跟定闻哥了。
“一辈子啊,那好长。”顾明月浅笑,却又微微摇头。
他们正年轻,所以能把地老天荒说的轻如云烟。
可做到却太难了。
她刚工作的时候,也想着要跟着自己那位女上司打一辈子的工。
可都没过两年,女上司跳槽她转行。
时间善讥讽,嘲看着诺言。
“嫂子,您别不信啊,我说真的。”阿伟不服气了,要跟顾明月认真掰扯,“以后就是闻哥生意干不好了,手底没人了,要自己上工地搬砖了。那我肯定没二话,跟着就去给他抬推车。”
“那你闻哥这几年算是白教你了。”
顾明月看向他,语气罕见地带了分认真“没事的时候少蹭人电视看,影响判断。你闻哥要是有一天真的落魄了,那最多也是在积蓄东山再起的力量,用不着你去给他抬车。你们在那个时候要是能做到有所成,那才是给你闻哥的最大助力。”
忠心也好,义气也罢,用对地方才会是雪中送炭。否则,只会是一味地陷入深深的自我感动中。
阿伟心理承受能力是好了点,但也没有完全到顾明月那地步。
至少被自己最喜欢的嫂子说了句,面上还有些下不来,干巴巴地应了声,又局促起来。
“嫂子,我知道了。”
顾明月来这也不是为了把阿伟说自闭的。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那也只是我的想法,可能有些狭隘。我也等着你们证明给我看,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们,也坚信着你们以后肯定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要走的足够坚定才好,也让她看看少年的诺言与朝气。
顾明月笑了下,就此扯开了话题“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托你帮我办件事。”
阿伟瞬间提了精神“嫂子,您说。”
顾明月从包里拿出还新鲜着的文件“我这有套房子,你有时间帮我处理掉。”
“处理”阿伟接过来先看地址,再看户名,不确定的开口“嫂子,您这是装修还是要卖出去”
“卖。”
一个字,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