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酌算不上一个细心的人,他平时过得也挺糙。
第一次经历媳妇怀孕,很多事情他都在摸索。
“过段时间门可以穿。”
顾明月看向闻酌,眉眼微转,整个人都笑起来。
“好呀。”
再过几个月,肚子大了,原来的衣服肯定穿不上。
而且,那时候可能就会开始腿疼脚肿,逛街也不方便。
顾明月早有打算,去杭市的时候也给自己准备的有衣服,只是还没送回来。
世界上不会有人能比她更懂得照顾自己。
该做的为准备、该买的东西,她必须为自己提前谋划好。
顾明月并不是一个会把自己所需寄托于别人之下的人。但是闻先生能想起这些,她也不会拒绝。
生意场上,太太圈里,顾明月见过也听过太多关于男人劣根性的前车之鉴。
易偷懒,轻放弃,自私狂傲却又极其自信。
两个人组成一个家,男人却总喜欢把女人框在里面。看似把家里交给女人,实则步步限制。
他们交着家用,便以为完成任务,于是毫无顾忌地在外面吃喝玩乐。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又笃定着家中负担大,女人恋家,需打点孩子、照顾老人、操持家里,势必不会、也不该再舍得花钱。
可顾明月不仅会,还很舍得。
她从不拒绝闻酌为她而做的任何事,不管是不是刚需,也不在乎是不是多余。
拒绝容易,心思难得。
哪怕家里真到揭不开锅的那一步,该操心的也不会或者也不能完全是她自己。
生活不易,顾明月向来喜欢放过自己。
跟在闻酌后面,她毫无负担地认真选了几身衣服。
售货员都没想到临关门还能成这么大一单,开票的时候还不忘给他们拿糖。
“你先生对你可真好。”
“是啊,寻觅了好久,最后打着灯笼才找到的。”顾明月夸闻酌从不害羞,眼睛亮亮,满句真诚,“我常觉得肯定是我上辈子好事做的太多,现在才能给我先生当老婆。”
她语气过去真挚,以至于售货员都卡壳了瞬。
“是,您和您先生看起来非常的配。”
顾明月余光看向闻酌,还想再添把火。
闻酌逮着她视线就知道她要作妖,手里捏了堆小票,轻敲了两下她椅背。
“坐着等我。”
“好哦。”顾明月点到为止,仰起小脸看他,欢快地朝他挥手,“谢谢老公,老公你真好。”
闻酌拿她没办法,眼底滑过无奈笑意。
售货员帮他们打包装袋,几件衣服价格加起来比她一月工资还高。
她语气艳羡“你先生肯定很能挣钱吧”
顾明月瞧了眼闻酌背影,收回目光“还好。”
闻酌能不能挣钱顾明月不关心,她只在乎自己的生活水平有没有达标。
自己消费水平就摆在那,不会刻意提高,也不可能因为闻酌的挣钱多少而有所降低。
闻酌可以不买,但要知道她吃穿用行的基本花钱。
能知道她有多花钱,日后,才会知道要送她些什么。
她不是一件衣服或者是一瓶雪花膏就能打发的人。
养月亮是很费钱的
她在车上若有如无地试探了句,但闻酌却觉得还真挺好。
心甘情愿。
他过得随意,不喜欢打牌,厌恶喝酒,近两年烟是抽的多了,可最近也戒了。
没什么花钱嗜好,还不追求任何虚无浮沉的东西。
过去每月会计入账,存折上的钱于他而言,也只是个数字。
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活,日子过得浑噩且机械。
所以,当迪厅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时,他才会眼都不眨地进行入资。
那么大的一笔钱,说投就投。
他们从百货大楼出来,车穿过热闹繁华的五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