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红色的兔肉丁和红通通的干辣椒混在一起,几乎不分你我。
兔肉表皮微干,但内里的水分被锁住了,一点都不柴,外焦里嫩。麻辣味格外的浓,只需吃一口,筷子就停不下来了。
吃辣子兔丁很容易一不小心夹到辣椒和花椒,前者倒罢了,要是咬到花椒,哪怕半颗,整个口腔霎时麻酥酥的,但同时也激发出更多津液,回味无穷。
徐袖就不慎中招了,五官被麻得皱了起来。
温孟冬吃着专属自己的五香兔,大眼睛却时不时瞟向离自己稍远的那盘辣子兔。
“阿姐,我能不能尝一口,就一口。”他信誓旦旦地比出食指,刚才在厨房受的苦全然抛在脑后。
温仲夏看他眼馋的模样,笑着点头“好吧,就一点点。”
小家伙得到一块指节大小的兔肉,喜滋滋地送到嘴里,只嚼了两下,立马吐出舌头。
“斯哈斯哈斯哈”
太辣,太麻了
继鼻子被辣椒打后,舌头也挨揍了。
他张着嘴巴不停给舌头扇风,似乎这样能扇走辣味。
温仲夏和徐袖非常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连忙给他盛了碗温热的鲜菇蛋花汤解辣。
小家伙咕噜咕噜大口吞咽鲜香可口的蛋花汤,大人的世界真是太凶残了。
散学的钟声终于响起,学生们欢呼雀跃,可算放假了。
国子监的学生大多是京官子弟,将来可以凭恩荫入官,因此读书基本没压力。
除了头一天需要和长辈祭祀先祖外,其他时间自由得很。
冯渊被几个跟班众星捧月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假日去哪儿消遣。
说笑间,何然快步从他们身边走过,被冯渊叫住了脚步。
“何兄,清明假有安排吗”冯渊嬉笑道,“大相国寺那儿有蹴鞠赛,我给大家安排上好的位置,你们只需来看便是。”
何然为难道“冯兄对不住,这回恐怕不行,我全家要去祭祖,之后在郊外别院还要住上几天,我回不来。”
“那算了。”冯渊不强求,垂眸一扫,看到何然手里不仅捧着几本书,还有两个眼熟的油纸包。
“你这不会又是那劳什子青团吧”
何然像捧宝贝似的,嘿嘿一笑“我今日好不容易买到两份,等到了别院,正好一日吃两个,青团放凉了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可惜那手抓饼冷了不太好吃,不然我高低得再买几个饼路上吃。”
何然絮絮叨叨,没注意冯渊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女人是不是给你下迷药了你这样显得我们这些衙内好像没吃过好东西似的。”
旁边还有人帮腔“就是说啊,传出去丢人。”
“兄台此言差矣,”何然一本正经道,“以前我也觉得路边食摊就是填饱肚子而已,但尝过温娘子的吃食后,我才明白美食不分贵贱,只看厨艺高低。也许你们不爱吃,但至少对我的胃口。”
冯渊一言难尽地从他的神情扫到那油纸包。
这绝对是中迷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