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切吧,你坐着歇一会。”凤珍刷碗,张桂芳则去拿梨。
唐植桐确实有点累,乐得清闲,点上根烟,坐在炉子跟前休息。
“山楂洗好,用蒜臼砸两下,把籽抠出来。”唐植桐虽然在休息,但说话的力气还是有的,指挥的凤芝滴溜溜转。
“你就会使唤孩子,做这个干嘛?还做榅桲儿?”小王同学看不惯,拿出蒜臼来帮忙。
“做点果丹皮,这个能放的住,啥时候想吃啥时候拿。”唐植桐大大方方的说道。
唐植桐还没想好怎么把这东西往外贸方向去引,但果丹皮这玩意已经存在了很多年,古代就有,至于眼下为什么没有流行开来,唐植桐猜测可能与用糖多、费人工、烘烤费火力有关。
贝贝可不管这些,一边用小爪爪一下下的挠着唐植桐的裤腿,一边“喵喵”直叫,仿佛在提醒:你是不是有件事忘记了?
“想方便了?走走,带你去。”唐植桐见状,猜测这是贝贝想鱼了,起身拉开门,掀开棉帘子,出了门,贝贝紧随其后。
方便是说给其他人听的,借口罢了。
果不其然,出来后,贝贝没有去沙坑那,依旧在唐植桐脚边喵喵叫。
唐植桐也不说话,走到角落,依旧是两条小银鱼。
有了吃的,贝贝就不叫了,咯吱咯吱吃的痛快。
唐植桐则去看了一眼晾衣绳上的篮子。
昨天晚上唐植桐找了个竹篮子,把梨放在里面,然后挂在晾衣绳上冻了一宿。
绳子是铁丝的,光滑,老鼠抓不住,能有效避免被老鼠偷吃。
早上的时候,唐植桐将篮子取下来放进了屋里,这可能是张桂芳又拿出来冻上了。
解冻、上冻的次数还不够,京白梨表面还没有变黑,唐植桐也不着急,慢慢来呗,现在唯一不缺的就是时间。
贝贝吃完鱼,又跑过来蹭唐植桐裤腿。
“冇了,明天。”唐植桐扔掉手里的烟头,弯下腰,揪住贝贝命运的后颈拎着进了正屋。
张桂芳切了四个梨,每人分了一小碗梨丝,上面浇了厚厚一层榅桲儿。
眼下这种天气,无论是梨还是榅桲儿,都跟冷藏差不多。
“妈,我分给你点。”唐植桐尝了一口,味儿那叫一个挠人,倍地道,但张桂芳没有为自己准备。
“不用,我吃梨核,这上面还不少肉呢,比你们都多。”张桂芳也端着个碗,里面是切梨丝剩下的核。
“得嘞,那您好歹也来点汁儿啊。”唐植桐放下碗,给张桂芳舀了两勺榅桲儿汤进去,夹杂了不少果肉。
“你这孩子,我哪吃得了这么酸。”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张桂芳脸上的欣慰遮不住。
“您要是胃再不舒服,就起来吃点东西垫垫,馒头、窝头都行,千万别硬抗。”唐植桐嘱咐道,这阵子张桂芳的胃病没有再犯过,多嘱咐一句,防患于未然吧。
“嗯,知道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唠叨。”尽管很欣慰,张桂芳依旧吐槽了一句。
唐植桐笑笑,也不反驳,这也许就是老一辈人表达感谢的方式吧,他们不善言辞,更不习惯平白直叙的感谢,总是在一些看似“指责”的话语中表达着自己的认可。
吃完这几口夜宵,张桂芳和凤珍出去将土灶和洗澡间的炉子给点着,准备唐植桐烧水。
由于学校明天放假的缘故,凤珍和凤芝不着急今晚赶作业,唐植桐也没闲着,继续监督凤芝和小王同学挑山楂核的同时,自己也加入其中,打算多做点。
据说一些工厂在生产山楂片或果丹皮的时候,会将山楂核一块用机器搅碎,只要打的够碎,就没有牙碜的感觉。
唐植桐没那种设备,而且这次是做给自己人吃,就不用那么节约了。
果丹皮据说在满清的时候叫“果子丹”,是用来传递情报用的,阅后即下肚,不过唐植桐估计那时候不会放太多糖,吃起来也许不会有多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