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供应如此困难,何佩兰依旧是慢打酒,一斤酒足斤足两,活该人家买卖好。
“何姐,瓶子押金多少?我一块给您留下。”唐植桐看何佩兰打完酒,开始从怀里往外掏钱。
“嗐,都是知根知底的街坊,不收你的押金,快拿着走吧。”何佩兰给瓶子盖上胶皮盖,往唐植桐身前一推,说道。
“得嘞,明儿一早一准您送过来。”唐植桐没跟何佩兰客套,掏出一块六毛钱放在柜台上,将瓶子往挎包里一塞,转身就要往外走。
“哎,不要票了?”何佩兰拿起钱来,问道。
“嗐,都是自己喝,要什么票,回见了您呐。”唐植桐挥挥手,出了门。
在去东交民巷的路上,唐植桐还在感慨,别看何佩兰一介女流,能在这年头开个独立经营的小酒馆,还有渠道能搞到酒,那能力铁定是杠杠的,放几十年后绝对有一方巨贾的潜力,可惜了,生不逢时。
当唐植桐来到东交民巷张新平单位门口的时候,不仅被查验了工作证、询问了事由,还做了登记,并电话通知张新平出来领人,手续之严格是唐植桐在吴海洋所住大院都没见过的。
“嚯,张哥,你这单位够严的。”在见到张新平后,唐植桐先是跟他握了握手,在进去一段距离后才开口道。
“毕竟是单位级别高一些。”张新平乐呵呵的解释道。
“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唐植桐小心惯了,以己度人,问道。
“没事,谁还没个三五故旧,咱又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张新平说完,看周围没人,又小声说道:“你上回托我的那事,我都交代好了,照顾的很周到,你就放心吧。这事没法在电话里说,也不能在信里写,就一直没给你回话。”
“哎吆,谢谢张哥!”这事吧,唐植桐确实不太方便在事后直接问“照顾”的怎么样了,所以一直拖着,这回终于有了准信,也知道了张新平没有回话的原因,人家考虑的很周全。
“客气。走,老程在楼上。”张新平拍拍唐植桐肩膀,带着他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进了办公室后,唐植桐和程海互相打了个招呼,张新平在一旁补充道:“老程也是刚来,他说下去接你,我没让。”
“哎呀,两位哥哥太客气了,要不是门卫不放行,我就自己上来了。”唐植桐说罢,摘下手套,从挎包里往外掏东西。
先是从何佩兰小酒馆打的白酒,随后是一个饭盒,里面装的唐植桐在安东炸的带鱼,最后是昨晚张桂芳给自己的半斤粮票,细粮。
“程老哥,前阵子我找张哥给我帮了个忙,这回我带了点东西下酒,一会都尝尝。”为了防止让程海难堪,唐植桐特意强调“帮忙”,仿佛这是自己拿过来的谢礼一般。
“嘿,怪不得你跟老程能走到一块,你俩还真是一样一样的,老程也自带了菜和酒水。”张新平感叹一句后,玩笑道:“你俩也太为我着想了,不过我可不会领情,有多少今晚全吃了,一个都不会给你们留。”
“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过来打你这个地主的秋风。”程海哈哈一笑,拉着唐植桐入座:“来,唐老师,这边也没个桌子啥的,咱在办公室凑合一下。下回我拉着老张去咱市局,我定个桌。”
“行啊,咱轮流来,回头两位老哥去押运处视察工作,我们那有小食堂。”唐植桐顺着程海的力,坐了下来,这不是什么正规的宴请,座次也没有什么主陪主宾副陪啥的,没那么讲究。
“我听老程说了,唐老师那有点远啊。”张新平吧嗒一下嘴,捞过一瓶二锅头就要打开。
“先喝这瓶,正宗的二锅头。瓶子是我跟酒馆借的,明儿得去还瓶子呢。”唐植桐不等张新平动手,率先将自己带来酒给开了,倒完还不忘吐槽一句张新平:“张哥,你变了,你在清河的时候,可没见过你嫌弃四九城远。”
“那能一样吗?我这回能来市局,费老鼻子劲了,……哎,行啊唐老师,你这菜够硬!”在唐植桐倒完酒,打开快餐盒的一刹那,张新平住了嘴,直接端起了酒杯:“来来,有日子没坐一块了,为了唐老师带的鱼,也得先走一个!”
“你们别嫌弃,全是鱼头、鱼尾,这东西上不了席,不过我朋友用心炸的,保证酥脆好吃。”唐植桐目前还没在市面上见到有带鱼出售,只能往虚无缥缈的朋友身上靠,给两人留出脑补空间。
“你朋友手艺很地道,相当地道!”张新平夹起一块带鱼头,咬了一口,酥脆,满口留香,满意的不得了。
“嘿,好吃就多吃点。”唐植桐留意了一下菜,四个,炒白菜和炒豆芽是用盘子装的,应该是张新平准备的,另一个是豆腐,用饭盒装的,应该是程海带过来的,酒都是二锅头,带商标的那种,也是两人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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