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蔑视令人瞬间火冒三丈。
“你这个混账东西”女镇民伸出手就要将男镇民手中的纸玫瑰给撕成碎片。
下一秒却被死死抓着手臂拦下,手臂被抓得皮开肉绽。
二人隔着手臂对视一眼,眼中全是厌憎之色。
“就凭你也想要送玫瑰学人精,可真是脏的不行,怎么不去送给你那个好朋友不是很喜欢她吗”女镇民低声嘲讽,阴恻恻的。
虽然封琪早已被困在血肉鬼域中,但这并不妨碍它继续拿着这个把柄嘲讽厉鬼。
毕竟这个来自前世的厉鬼可是因为过于信任封琪才会死在镇民们布下的简陋陷阱之中的。
那长达十年寻找尸骨的痛苦也都是源自厉鬼的愚蠢。
每每回忆起厉鬼的这段记忆,蛊银就乐不可支,嘲笑着另一个自己的愚蠢。
反正它可没犯过这样的错。
虽然它也曾为了封琪接近神父,犯下错误,但是对比厉鬼的悲惨遭遇,它就显得好多了。
它算是迷途知返,得到了爱人的原谅,与厉鬼这种渣滓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它可干净得很。
“我从没喜欢过她再胡言乱语就撕烂你的嘴”男镇民眼神阴森,言语也毫不客气。
祂这一生最憎恨的人莫过于封琪和封运二人,也只在年轻时错将封琪当成了朋友,根本没有所谓的喜欢。
或许曾经将这种友情误解为喜欢,但当真的爱上酒疏之后,祂就明白那从来不是喜欢,对酒疏的才是真正的喜欢。
现在深爱着神父的祂完全不想要神父知道那段愚蠢的经历,不想让爱人误会祂真的放荡滥情。
“不喜欢嗬嗬,不喜欢还会被她设计杀掉承认吧,你就是个轻浮不检点的东西,只是出于对我的嫉妒才想要来跟我抢爱人你根本不配待在亲爱的身边”
蛊银彻底露出了獠牙,将自己的不平宣泄出来,恨不得厉鬼立刻识相地滚蛋,不要再仗着神父好心,巧言令色地蛊惑神父。
“我可还记得你之前辱骂亲爱的很放荡对吧,我看是你自己放荡不堪才会看谁都觉得放荡”女镇民怨恨地看着厉鬼。
它清晰地记得厉鬼对神父每一次的羞辱,正因此才更无法接受自己与祂同为一个灵魂。
男镇民闻言,原本还狠厉的脸色一白,神情暗淡下来。
曾经看不清心意的祂对神父言辞侮辱,出言不逊,甚至造成了人身伤害。
这件事确实是祂抹不去的污点,被蛊银掐着不放也无可奈何,只能再次感到心脏疼到抽搐痉挛。
“可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你最初不是还想着将神父杀掉讨好封琪还用情蛊来操控神父一直摇摆不定,懦弱可悲”
男镇民忍着心头的悔恨,出言讽刺。
声音并不尖锐,却字字刺骨。
女镇民的脸色也苍白起来。
厉鬼似乎很满意女镇民的表情,看着它的脸露出戏谑的目光。
嘴角勾起的弧度夸张可怖“还有你那张脸,现在的自信都是来自这张脸吧,不会以为披着人皮久了,就真的是你本来的脸了吧那是我的啊”
“你这种表里不一的恶毒蠢人,这张漂亮的人皮在你身上只怕也用不了多久就要腐烂,你那张恶心的脸还能让人喜欢吗”
“哇脸皮掉下来了”
男镇民说着,伸出手扯了扯自己的脸,用浮夸的动作嘲讽蛊银,笑容灿烂,眼珠中满是浓稠恶意。
“”这动作确实吓到了蛊银。
女镇民以及教堂里的许多镇民立刻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眼神慌张,害怕脸皮从上面掉落下来。
回过神来后,表情愈发阴森扭曲了。
“”
拥有同样记忆的双方都被刺中了心中最痛的点,不得不偃旗息鼓停止争吵,沉默着继续做纸玫瑰。
只是时不时地会抬起头颅,用满是戾气的眼睛盯着对方看。
生怕对方会偷学自己的手艺。
教堂大厅恢复了平静,却也暗流涌动。
全部信徒都认真折着纸玫瑰,只有一个人不同。
周元神色呆滞地垂着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