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妙安回到佟国公府,马车刚停,角门内涌出一群人,打伞的打伞,引路的引路。
一路上,越下越急的雨,靠佟妙安那把华丽的小伞,只能将人浇成个落汤鸡。
能挡风遮雨的,还是要大的桐油纸伞。
粗壮个高的仆妇,站在马车边候着。
车帘刚一掀开,仆妇的手就伸过去。
“国公爷和大爷在大厅里,等了大格格近小半个时辰了。您再不回来,大爷就要戴上斗笠雨披,骑马到宫门口等您去。”仆妇道。
佟妙安张开手,好让仆妇抱稳她。
缎面厚软底的绣花鞋,沾一点儿雨水不妨事,踩到水坑里,那一双鞋就彻底毁了。
“阿玛是不想和玛法在一块儿吧。半个时辰,没吵起来吗”佟妙安好奇问道。
她才回家半个月,已经看到玛法和阿玛对打过三次,吵架十多次。这还不包括,她在屋里休息的时间。
抱着佟妙安的仆妇,是鄂伦岱福晋的贴身侍女。她打小和鄂伦岱福晋一起长大,从蒙古跟过来,做了自梳女,一辈子不打算嫁人的。
鄂伦岱福晋看重她,要求她的孩子们,都要向敬重长辈一样敬重她,并要奉养她到老。
“怎么没吵起来,国公爷和大爷在一块儿,少有不吵架的时候。”仆妇抿嘴笑道。
“哟,大格格从宫中带回了这么多赏赐奴婢就在奇怪,怎得多了辆马车跟回来。看着也不像是贵人所乘的车驾。”仆妇道。
“我讨人喜欢嘛。皇上和皇贵妃都疼爱我,赏赐便跟流水一样的,都给我了。不仅是这些,我还为祖师爷要了一尊金身呢。等回白云观的时候,观主定要夸我。”佟妙安道。
仆妇抱着佟妙安,往府里大厅的方向走。
旁边是另一个仆妇,举着大伞,把雨水都拦在伞外。
“大格格是最可爱的孩子,见了您的人,没有不喜欢您的。您记牢了,千万别在国公爷和大爷面前提白云观,两位大人要吃醋的。”仆妇道。
佟妙安捂住嘴,眼睛滴溜溜的转“不说不说。我明白的。我给玛法和阿玛、额娘、哥哥、弟弟们都挑了礼物,也给姑姑您挑了。等见过玛法、阿玛后,我回屋里将宫中赏赐理清规整了,就一份份送过去。”
“大格格心里有奴婢,比什么礼物都金贵。”仆妇眼神柔和,笑的合不拢嘴。
“阿玛的岁岁啊,终于回来了。阿玛还以为你要被留在了宫里。这么可爱讨喜的小姑娘,谁见了能不喜欢。皇上就喜欢抢别人家的女儿入宫,年纪小的当女儿,年纪大的当妃子。岁岁下回不能再一个人入宫了,阿玛心慌了一天。”鄂伦岱坐着,看到仆妇抱着女儿出现在门口,一阵风的跑向门口。
“阿玛不心慌,岁岁离不开阿玛的。这里是岁岁的家,岁岁哪儿都不去。”佟妙安被挪到鄂伦岱怀里,她熟练的安抚着鄂伦岱。
鄂伦岱浓眉大眼络腮胡,看着凶悍,哪知是个女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