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出了任何事,我们就有过发生摩擦的源头,有了伤害他的嫌疑。
到时候他变成别的模样,顺利从这里脱身,反而摆脱了今天用的外貌、形象、气质与名字。而他的失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他说不定会刻意将我们的存在报告给教会或警方,以拖延我们找他麻烦的脚步。
这人走一步看三步的心思太深,让艾丝特越思考越皱眉。
窗外的天色已经变得昏黄,仿佛有人碰洒了一杯橙汁,渗透远方向地面流淌,从这橙汁里又生出霉菌,光芒便随时间而转黑。
艾丝特从沙发上站起身,没有带上挂在门边的红斗篷,不过背上了自己的挎包。
她走到楼梯口旁边的空位置,站在装点用的假盆栽边,一看上去就是在等待着谁。
这里的楼梯上只经过了三次客人,两次从楼上下来的,一次是三楼的。
下楼的时候,如果有人朝她投来注视,艾丝特就会温和地向对方露出微笑,其中一个热心的妇人还跟她打了个招呼。两人闲聊两句拿斯的天气,妇人抱怨起这里海盗太多、还有海岛上比弗萨克潮湿的环境。
打发走这位妇人,艾丝特又等了数分钟,估摸着自己等了能有半小时以上,她才走下楼梯去往前台。
前台坐着的,还是那位看着艾丝特、瓦列里和维卡入住的女士,她手边放着另一瓶尼波斯,正在擦拭柜台的台面。
当然,现在瓦列里这位“喝醉的朋友”已经不在了。
“晚上好。”艾丝特率先开口。
擦拭柜台时,女士脸颊仍然红扑扑的,身上同时带着淡淡的酒气和香水味“嗯,怎么了客房有什么问题吗”
艾丝特面露犹豫,脸上流露出羞意,然后又紧了紧身上的挎包“事实上,不是客房的事情”
高个女士将手上的抹布收到柜台的夹层里,在墙边挂着的毛巾上擦了两把手,然后才重新握起那瓶尼波斯,盯着艾丝特看了半晌。
这个过程间她一直没有说话。
艾丝特重重地叹了口气“唉,是这样的,之前参与那场赌局的巴那贝先生”
然后她又中断了这句话,面带忐忑地把玩着手指
“我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他。之前赌局一结束,他就追到二楼来说来,说了些冒犯人的话。
“而我的朋友们,他们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就跟他吵了两句,然后他就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高个女士打量艾丝特两眼,灌下一口尼波斯,忽然咧嘴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不,小姑娘,那可不是因为你得罪了他任何事情都可以是搭讪的借口,我敢打赌他一定缠着你说话了,是吧”
艾丝特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一点绯红,她的眼睛从左转到右,回避着视线的交汇“是的,所以我们闹得很不愉快”
高个女士看着艾丝特来到前台,又犹豫这么久的神态变化,心里是一片“了然”
“我也曾经年轻过,知道年轻的女孩充满叛逆,总是会喜欢那些故作潇洒的男人。你要警惕那些让你觉得帅气的混蛋,他们很可能让你在爱情的道路上摔出脑子来。”
听上去简直就是经验之谈看来演戏稳定发挥,加上“诈骗师”的能力,她已经完全相信我是个天真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