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丝特却指了指自己紧闭的嘴,用力摇着头,她无神的双眼看上去分外悲伤忧郁,似乎随时可能潸然落泪。
这样不能沟通的情况,让厨师长更加烦躁地挠了挠他的络腮胡,他指天画地地干骂两句,然后转头对艾丝特说“那你至少能听懂我的话吧在这待着别乱走,离船舷远点我去喊人。”
厨师长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着,很快顺着另一扇侧门回到船舱里。
艾丝特揉了揉毫无用处的眼睛,对自己的现状感到悲哀,她望向自己的左手,上面诅咒残存的黑丝终于彻底散尽。
那个被她吞噬了命运的恶灵,就这样消散于世,艾丝特也只能在心底对“她”道一声谢谢了。
她试着掰了掰嘴巴,完全动弹不得。
难道我会一直这样吗
艾丝特安静地站在甲板上,海风的味道和触感逐渐填满她感知中的世界,让她有限度地感受着与现实的联系。
她脑海中的“灵性直觉”再有触动,艾丝特眨了眨眼睛,为卓娅告知自己的消息而惊奇
周一下午为什么那时候会恢复,是因为塔罗会愚者先生可以帮我
艾丝特强自按捺住现在就向“愚者”祈祷的冲动,至少也要等她在普利兹港找到隐秘点的地方再落脚,她还得想办法恢复之前耗尽的光点。
直到现在,艾丝特的头发还保持着银白,她心里很清楚,在贝克兰德大雾霾中消耗的力量,远超她自己能驱使的极限。
如果不是“卓娅”愿意帮忙,也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情况。艾丝特的手指轻点在前额上。
也不知道克莱恩现在怎么样了,他大概对我很失望吧兔子和杰恩呢也不知道那雾霾有多大影响,会有多少人遭殃。
艾丝特也忍不住会想起小五与小七,她用力压了压右眉心,轻笑一声。
稍有悲凉。
数分钟后,厨师长很快带着另外几个人走回了甲板上,艾丝特老远就能听到他满是怒气地嚷嚷着
“怎么会有这么狗屁的家庭风暴在上都不会认同这样的行径这么羸弱的女孩即使找个普通人家嫁了不比把她扔在船上好这是让她自生自灭,说得上是谋杀”
“好了好了,老杰克你小点声,我还没到耳背的年纪。”
为首的壮年男人留着寸长的短发,顶上盖着一顶船形帽,他鬓角的发丝呈现出蓝黑,浓眉因为皱起几乎连成一字,五官刚毅,即使稍有皱纹都像是用刻刀留下的年轮。
即使披着一层厚重的灰黑外套,也能看出他双臂与肩胛因为肌肉发达而隆起,那双墨色的眼睛相当明亮,给人以清晰的压迫感。
如果换身装束,说这位船长是个海盗也会有大把人相信。
这位船长身上有着鲜明的海风般的气息。
他率先走到艾丝特的身前,先是客气地正了正帽子,随即意识到这位女士大概率看不见脱帽礼,又将手臂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