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云公公带路了,”
张瑾瑜客气一句,跟在后面,直接入了东暖阁。
路过回廊,眼见着前头就是,不过这门前,怎么那么多宫女,还未瞧个明白,就听内间屋里传来一声;
“宣洛云侯进见。”
张瑾瑜听见话音,匆匆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入眼就是一副江山社稷的大屏风,转个弯进去,
就看见武皇半躺在龙榻上,皇后娘娘竟然也陪坐身侧,戴权落在身后一位,东边的窗口,还有个老头在熬药,心下一惊,陛下病的“挺重。”
“臣,张瑾瑜,拜见陛下,拜见娘娘,陛下见谅,臣不知陛下身子不适,来晚了,”
张瑾瑜眼睛一红,隐约有些落泪之举,想之前,武皇种种举措,批阅奏折,就是累的,
江皇后一见洛云侯的样子,本就是难过的心,再也忍不住,掩面而泣,
武皇周世宏翻个身子,转头看了过来,只见洛云侯跪在那,满脸愧疚,眼角的泪水,看得分明,心中许些感慨,倒也没有选错人,
“平身,看座。”
“谢陛下。”
张瑾瑜故意磨磨唧唧起身,还用衣袖狠狠擦了一下,脸皮都蹭红了,格外惹眼。
武皇看着对面的蟒服少年,面色和缓,道:
“今个叫你来,是南边出了岔子,朕觉得不妥,让戴权着暗卫,飞鸽传书大梁城王子腾所部,让他暂缓南下,固守城池,你看可行。”
此时,
江皇后已经把眼泪擦干,红着眼坐在那,百媚横生,只不过无人欣赏,
张瑾瑜坐在凳子上,思索着皇上的话,南边出了岔子,就是指京南,飞鸽传书王子腾,让他固守大梁城,这样说来,林山郡城已经没了,而且贼军人数爆表,是必然不会让王子腾裹足不前的,但是区区太平教的人,不会野战也怕吧,那就没法打了,
“陛下,臣不知前线情况,不明白陛下所言何事,是林山郡城丢了,还是贼军过于精锐难啃,或者遇上其他的事,”
能问出这些,张瑾瑜觉得,应该是后面的人出手了,或许有些藩王,还有那个前太子周永孝,只是这些阴谋诡计,也只能在京城上演,战场上,实打实比拼实力,哪有这些虚的,张瑾瑜还是认为,打一定要打,试探出敌军意图,才好全力一击,主要是王子腾那么多骑兵,在平原上,优势明显,要是这样野战都能输,那也太废物了,
武皇笑了笑,用兵之事,朝廷只有三人可信赖,保宁侯康贵臣,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再者就是眼前的洛云侯,早知道就让洛云侯领兵南下了,可是一想到京城勋贵众多,平衡之下,洛云侯还真不能先去,
“林山郡没丢,王子腾所部,今日里应该是到大梁城休整,预计一日过后,在南下郡城,”
张瑾瑜这次是真没听明白,人刚到,城池也没丢,马上就要动身了,忽然给人叫停了,哪有这样的说法,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抓住战机才是主要的。
“陛下,既然不是林山郡的事,那就是别的地方,可是北地边关,胡人不老实了。”
张瑾瑜有些纳闷,今日里,陛下有些变得不一样了,
“啊哈哈,都说洛云侯用兵如神,竟然也有你也猜不到的。”
武皇笑出了声,继续说道;
“是汝南城,郡守魏湘平来报,西面的怀州城已经陷落,并且聚集兵马超过十万之数,汝南城现如今已经戒严,守将段开平有府军三万守城,并且招募了青壮,最为让朕担忧的是,魏湘平所言,怀州的人马竟然不是太平教的人马,实属可疑。”
“不是太平教的人。”
张瑾瑜哪里肯信,十万人马可不是小数,就是十万流民聚在一块,饿红眼的人堪比野兽,而且汝南城,在京南东北之地,交通要道口,往北是西河郡那一个烂摊子,往东,就是运河所在,过了运河就是江南万里膏腴之地,糟了,不会是目标江南吧。
稳下心神,刚要回话,却听见外间有了动静,
“陛下,保宁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