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对海天集团算是够好了,这一次市中心的地给他们不说,市里银行给他们贷款也从来没卡过他。而且市里都明确说了,只要拆迁不闹出来人命,其他的都可以容忍……可是容忍到最后,他就准备这么回报市里?”
在顾建国看来,吴海天这件事情做得也太过分了:市里一向都给他各种方便,让他得以快速发展,能够成了本市的大地产商。可是回过头来,他竟然就是这样报答市里的:有了好处自己吞了,有了问题,就把麻烦甩给市里——这哪里还是市里养大的企业家,这简直是反咬主人一口的恶狗!
市里给他提供便利是为了让他帮助市里发展的,可是他现在做的是什么事?
顾建国面色阴沉让韩春林有些担心,她看看顾建国,也忍不住再次开了口。
“你还真的准备管这个事?”
“怎么了?”
“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多余管这事。”韩春林对这件事有自己的看法,“而且你的身份管这事情也不合适。你是高书记的秘书,高书记当年就和白书记合不来,那时候从滏阳闹到省会,他们一直都有矛盾。你现在再对吴家动手,白书记未免想多了……这事你去做真的犯不上,高书记已经退了,你何必再帮他斗气?”
顾建国一肚子火气,韩春林也看得出来问题何在。想到了市里的斗争,她也觉得微微头疼:本来自己的丈夫都不愿意管这些事情了,可是这些事又找上了门:这些家伙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下?
“我不去管,那就任由吴海天胡来?”
“吴海天他们家盖的大楼出了问题,市里知道了自然会去管他,你何必理会?你在县里蹲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升上了副市长,老老实实过吧,何必非得强出头?一份匿名信,这里面还不定有什么问题呢,你何苦多管闲事?”
韩主任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看似不紧不慢地说着话。她的话让顾建国的手抬了一下,就又停住了。
“这事都找上门来了,还怎么不管啊。”顾建国叹了口气,也和妻子说着心事,“按理说,我也不想多开口,他们那些斗来斗去的事情我懒得管,要只是斗气,我装糊涂也就是了。可这事情不一样,我不能不管。咱们市自从高书记调到省里以后,到现在十几年了,一直都没有好好发展过。除了钢铁厂在那里戳着,市里管不动,其他的各类厂子,这些年跑的跑,倒的倒,还数的过来么?这些事要说市里没责任就是骗鬼。十一年,咱们市里换了九个市长,屁股还没坐热就走人都成常态了。自从和省会闹翻脸之后,咱们市早就没有人管了,咱们是后娘养的,经济发展不动了。”
关起门来,没有孩子在家,顾建国说话也直白了很多。市里这些年一直管理有问题,他也是非常清楚的。市领导基本上一年一换,一人一个主意不说,很多人连各个县都没有跑完就调走了,市里的发展环境已经烂得不像样,顾建国对此心知肚明。
“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