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声音被突然冒出来的凌小树吓得夹不住娇柔的嗓音,尖利地喊了出来。
“……人家明明一直都在。”
这是凌小树永远的痛。
柳笙摸摸她脑袋:“不要有外貌歧视。”
“姐姐……你更严重吧。”凌小树嘟嚷了一句。
注意到柳笙此时的冷静,那声音有些困惑。
“所以,你由始至终都没有……”
“是,由始至终都没有相信你。”
“虽然你真的很美,当然,主要是指你的头。”柳笙不再温情脉脉,而是冷声道,“但是很遗憾,我的韧性太高了。”
“在我眼中,你只是一具丑陋发臭的尸体。”
随着柳笙冷冷地说出这句话,那声音终于愤怒了。
“你根本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随着一声声在柳笙心中震荡的尖利怒吼声,柳笙眼前的景象再次快速褪去,远去。
她远远地看到躺在床上的江才斌被这声响吵醒了,睁开了眼睛,迷茫地张望着。
但他什么都看不到,因为柳笙已经被再度拖入诡蜮之中。
房间之中,只剩下江才斌一人。
那声音到底是什么?
好像是女子的尖叫,很是凄厉,充满了冤屈和不甘……
听着是一个和他一样凄惨的人。
也许,是做梦了。
这些日子来噩梦连连,没睡过一个踏实觉。
那也是的,怎么睡得着?
江才斌惨白的脸上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从出身官宦之家、加入鸿鹄计划,即将腾飞的青年才俊,如今沦落成一个不能动弹的残疾废人。
他爹甚至已经打点好了,只等他过了鸿鹄计划就给他安排个小官做做,有个不错的起点再慢慢往上爬,再加上有江家在背后作为助力,爬的速度也不会慢。
“肯定不会比你那堂哥差!”
他爹是这么说的。
江才斌从小对堂哥是敬仰,是崇拜,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免不了暗暗比较。
听到爹这么一说,心中自然是踌躇满志,期待着意气风发压过长房的那一日。
结果,所有的准备皆成泡影。
他爹一夜之间也衰老了许多,两鬓白发显眼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说江才斌好好活着就好。
一日夜里,江才斌阖上双眼装寐,听着娘在床边哭泣。
这些日子来,每当他不愿意面对爹娘悲痛的神情时,他就会用出装睡这招。
可是这一次,他听到爹安慰着娘,悄然讨论什么时候从宗族子弟中过继一个来。
“好不容易拿到的鸿鹄计划名额不能浪费了。”
娘也说:“是啊,你还给文首辅送了好些礼……也要不回来,倒不如……”
爹叹了声:“只是,担心才斌接受不了。”
“那也没法子,才斌已经……”娘说着,泣不成声。
瞬间,如坠冰窟。
已经废了,江才斌猜这未尽之语应是这句。
是啊,他已经没有用处了。
活着也只是让爹娘为难,自己还每日痛苦挣扎。
这么想着,他的视线骤然落在小几上的那把刀上。
哪里来的刀?
这个问题只是瞬间闪过,很快就被抛在脑后。
现在的他没有资格想那么多。
目光一凝,看到闪着寒光的刀尖正好对着他。
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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