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一个住建委的副处级小干部,我现在打不通他电话,应该是被领导叫去开会了,这事儿是昨天晚上出的,估计很快就要人堵小区门口拉横幅抗议,他们肯定加班商讨对策。”
温晓光也是受害者之一。
一般来说遇见这种情况,政府会接盘这种烂尾楼,有的会把房子盖起来,但很慢,有的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
对于买房的人来说就惨了,你要找开发商,那人都坐牢了,还能要他命不成?
“那你父亲还真是正好管着这个事儿。”
白钦钦点头,“所以咱们去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温晓光问:“那一品良园的开发商呢,你了解多少?”
白钦钦说:“这个楼盘是三个老板合伙搞的,打人被抓起来的叫赵康显,还有两个合伙的一个姓卢,一个姓孙,头儿被抓了以后,我妈说另外两个人吓的都不敢出门,估计这会儿正想着跑路,但政府已经找到他们了,马上老百姓就要上街,他俩虽说是小老板,但也是老板,也要为这家企业和留下来的烂摊子负责。”
“至于赵康显我以前就听说过他,有一次我爸爸和郑叔叔吃饭时候提到过这个人,说他有本事,心又狠,他是90年代就从外地过来的,从工地上小工开始做起,最开始跟了个老板,叫王什么来着,这个人做大了,赵康显跟对了人,加上房地产市场形势好,他也发了财,不仅如此,他还使劲手段把自己的老板挤的资不抵债。”
“后来那个人自杀了,还上过新闻呢。”
“谁?赵康显原来的老板?”
“对啊。”
温晓光还真没看过这个新闻,但倒也不怀疑事件的真假,平头老百姓听到的是各种传言,不太能信,但她的信息来源应该还是比较可靠的。
这一路车开回去快的很。
白钦钦帮了大忙,让温晓光了解了事情的全貌,而且及时得知,不然他和他姐两个人都不在羡州,等到听说这件事不知得是什么时候,一百万真正是打了水漂。
“另外两个小老板,他们有钱吗?换不上债,可是也要坐牢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平时关心的不多,问的也就少。”
两个小时后,温晓光把车停在了一品良园的门口,右前方是售楼处,售楼处后面的一大片都是住宅楼。
黑夜之中只有塔吊上的红灯一闪一闪,静静矗立着的三四座高楼像是沉默的老者,颤颤巍巍,售楼处里一个人也没有,围墙后面的工地更没有往日的喧嚣。
“瞒不住的,过不了一个星期,传言便会到处散播,市民们会发现这处地方怎么没有工人建设了。”温晓光低速绕着这地方跑了一圈儿。
“原来看房的时候,我见过他们的示意图,四座30层的高楼,20座6层的矮楼,240套房子并上一些车库,外围还有不少门脸房,而且四个角还都是两三百平的大门脸房,粗略一算,一品良园至少可以入账三个亿,这盘子太难接了,我的一百万难拿,这个风波,你爸爸也不太好平息啊。”
这还没算未来的房价上涨呢,现如今只开盘一期,卖了一座高楼两座矮楼,后面还有好几期呢。
现在是2009年,房价说涨第二天就能涨上一两千,所以往后稍微一拖,好的房型再捂着慢点儿卖,到时收回来四亿都不是问题。
温晓光也是呸了一口,“那个赵康显生意做的不小啊,怎么就犯了这个错误。一坑坑一群人。”
现在对大家都没好处,白钦钦也很难开心起来,“咱还是去找我爸,他就是工作上的麻烦,但你是真金白银,不能轻易算了。”
温晓光问:“他现在不忙吗?”
“我打个电话问问。”
白钦钦没有打给她爸,而是打给了她母亲,现在都快10点钟了,加班也要有个度。
“我爸爸在家了,你去我家吧。”
温晓光同意了,这时候回去也睡不着。而且对方也能理解为何深夜拜访。
又经过上次那样的小桥,没想到第一次是这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