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四十多岁的女子笑成了一朵花。大家走进江宅,被江宅的阔气给吓到。宅子里一直住着人帮忙看护打扫,所以看起来没有破败的迹象。里面的陈设还跟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
江月白摸摸这个,摸摸那个,躺在做姑娘时睡的床上,感觉一切都好不真实。
去拜见了七大姑八大姨,江家、王家、陆家的亲戚们,又去看忘了同辈的堂表兄弟姐妹。
苏州府里如今也有了亲戚。没办法,谁让江月白成了太后,孙子成了皇帝。人在高位,亲戚就多了。愿意主动结交抬举的人就多了。论以前,商户女哪能轻易嫁给官家子弟的,那是门不当户不对。
当然也因为这些年江氏跟很多书香人家结亲,从小就进行四书五经学习,科举考试得了些门道。本身又格外努力,所以考上秀才、举人、进士的比以前多。
总之就是兴盛了许多。这大概就跟晋商从商人进入政坛产生影响力有些类似。一当有一个能够得着高位的领头羊带着,族人们就能顺着藤往上爬。
然后由大侄子带着独自去祖坟上拜拜,扫扫墓,磕磕头,告祭下列祖列宗。
“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祭拜祖宗们,求祖宗们原谅。求祖宗们保佑我的一群儿女们跟他们的子孙们都平平安安的。”
祭祖回来后,江月白带她们去拜了寒山寺,游太湖,爬西山,吃了太湖新鲜捞上来的小银鱼、莼菜、鸡头米,吃青团,爆炒小田螺,喝着明前茶……
坐在湖边喝着顶级的碧螺春茶,吃着苏氏梅饼,吹着湖边的小风……
江月白眯着眼睛感觉飘飘欲仙,恨不得就此睡死过去,再也不用回宫,不用埋在京城的皇陵里,就长眠在这江南水乡,生她养她的地方。
一切都是最新鲜最舒适的。
江月白不忘在家门口前整整齐齐移种了一排桃花树。
被移栽过来的桃树还开着花。粉艳艳的一团团的。
望着婳太婉仪跟华太淑妃在桃树下摘下桃花簪在头上,江月白仿佛看到衣裙飘飘,还是初进宫时年轻模样的卢妃从桃树旁经过,一脸诧异地望着灼灼如烟霞的桃花,突然回忆起前世那个模糊的约定。
说不定一脸难以置信呢喃着,“还真有人在门口种了一排桃花啊。难道不是一场梦啊?”
而自己恰好穿着一身闲适宽松的棉麻衣衫走出门来,“诶,美龄,你竟然真的来了?”
想想一定很有趣。
是的,卢妃她的大名叫卢美龄。
虽然进了宫后,除了江月白还有她自己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回想起来,卢妃竟然走了十四年了,走的那年是江月白的本命年。
假如说真借寿了十五年。那就是六十五了。在古代算是满高寿的。
江月白感觉这一辈子好像还不错。
她把戏班子请到府里来,让戏班子唱了好几天的大戏。
又请人到府上来,给太妃唱几段昆曲,来两段评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