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办理好皇帝的后事。接着安排灵前登基。
按照李承稷的遗诏,立嫡子李弘远为新帝,慈宁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六位顾命大臣辅佐。
然后安顿好后妃和皇嗣。
三人殉情陪葬。自李承稷十六岁以来,共有三十二名女子入宫,十名女子为其生育过子嗣。
在李承稷驾崩后,共有八位后妃名下养有孩子。因为人数不多,新老太妃混居在慈安宫。原本空旷的慈安宫再次住满了人。
二十多名后妃因为位份太低或者没有生育被送去了普宁寺。死亡很容易,活着却很难。
除了新帝李弘远,其他王爷无论长幼,一律送到皇子所抚养。公主则养在母妃身边。
九月二十八孟太容华生了八长公主,赐名为李知竹;十月初三兀良哈部的顺太嫔兰娜生下了九长公主,赐名为李知莲。
接下来的两个月,又有两名女子发现怀有遗腹子,一名是慧太妃,一名是在普宁寺里的郑太才人。
江月白将郑太才人接入宫中,安排独立小院凝翠居住下。慧太婉仪则安排在江月白宫里。
年底郑才人不幸胎死腹中,不久后因病去世。慧太婉仪则于次年五月十二日生下七王爷,江月白赐名为李弘泰。
接下来就是安顿朝局。
因为江月白上一次垂帘听政主动约束自己的权限,多数事务征询政务院的意见,政绩斐然,很快地稳定朝局,加快了经济的恢复。后期更是主动提前还政于皇帝,令朝中上下皆十分信服其治国才能和道德情操。
上次垂帘听政朝臣们还颇有微词,这一次顺理成章,没有遭到任何抵触。而且这次江月白索性撤掉了帘子,带着小皇帝直接坐在了金銮宝殿上。
何况朝堂上基本还是原来那套班子,核心部门都是江月白的心腹。虽然有叶相和周相坐镇,但两人年纪大了,都接近七十,身体不佳,令人担忧。倒是江月白的从容不迫,让原本慌乱的朝廷就像有了主心骨。
李北辰和李承稷两位帝王把人心收拾得很齐,除了都想趁着国丧以祭奠的名义摸会儿鱼,不敢有什么别的心思。
上一个质疑江月白垂帘听政资格的张大人六年前被先帝当场打死,但还有新入朝的刚正守礼之士跳出来指出江月白这样走上朝堂,坐在龙椅上不合礼制。
江月白不急不徐地说道,“哀家在先帝在位时,就如此听政,有何不妥?得志的做事;不得志的,吵嘴。你若志在利于国家社稷,一展个人鸿图抱负,在于做事,而不在于质疑哀家。”
“就算太皇太后也要遵循礼制!”对方横下心来怒目相对驳斥道。
江月白反驳:“哀家这就是遵循礼制,护佑哀家的皇孙不从龙座上跌落。你质疑先帝的决定才是大逆不道。如今外患频起,你既不能平叛外乱,也没有张良之才,只会纠结于这些口舌官司,要你何用?来人,把他给哀家赶出去!”
对方脸色一变,“牝鸡司晨,娘娘如此不尊立法,专断蛮横,怠慢朝臣,肆意妄为,臣这个官不做也罢!臣就此请辞,不劳太皇太后娘娘驱逐。”
江月白抱着三岁的李弘远站起,冷哼一声。
“你口口声声称臣。你是谁之臣?你穿的大明的官服,拿着大明的俸禄站在这里,眼前就是大明的新帝。你是先帝精挑细选的良士,却随口轻巧地就要辞官,这就是你以为的君臣之礼,忠君之道?所以你在意的并不是哀家坐在什么位置上,而是哀家执掌朝政。哀家问你是也不是?”
“是。”对方毫不犹豫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