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郎君送给女郎的婢子,名叫唤雪。这婢子从小就受王氏教导,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身法拳脚都略懂些。”
嵩山说完后一脸自豪。
谢风月倒是懂他自豪在何处,琴棋书画这是士族贵女才会学的东西,这世道庶民家的女儿若是能认识几个字,那彩金都是要多收几成的。
除开乾安士族,就算是男子能识字的都极少。
毕竟一本帛书少则五六金多则数百金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得起的。
谢风月能懂,不代表身旁的折枝也能懂,她这些日子跟嵩山已经混熟了,她气鼓鼓的开口“嵩山你这是瞧我伺候女郎不尽心还是怎么往我家女郎屋里送婢子”还特意把我家女郎四个字说的字正腔圆。
嵩山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了,他苦着一张脸“女郎,我人已经送到了,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他就想走,折枝哪里能如他的愿提高音量继续问道“你送这人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吗”
嵩山被问的头皮发麻,哪里还敢开口再次急忙出逃。
一回到东厢房见着郎君还惬意的喝着茶,就更不舒服了。
他嗡声嗡气的开口“郎君,您还是再找个递信的小厮吧,这活儿我干不了。”
王衍挑眉“不像是月女郎气的,她可知道我送人过去的缘由。”
嵩山嘴巴一撇“那边连丫头都黑心,她白吃我的糯米糕了,凶的要死。”
王衍低笑出声“你以为这是在琅琊呢,连那些女郎都对你和颜悦色,只为了让你在我跟前多些夸奖她们。”
“那月女郎要是能有万全之策在不伤她利益的情况下,可巴不得弄死我呢。”
嵩山
郎君怎么一副巴不得被弄死的模样呢。
这边的谢风月坐上马上都还在安抚着折枝“那人真不是我要的,我也真没有嫌弃你,我的小折枝在我心中就是最最最得力的女娘了。”
折枝抱着匣子转过身去,一副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在说漂亮话的模样。
花蕊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折枝阿姊,那人不是连门都没随女郎出吗。怎么能越过你去呢。”
折枝轻哼一声依旧转头不说话。
谢风月眼底也全是笑意,她故意把声音沉了下来“要是那唤雪在这里”
话都还没说完,折枝立马转身脸上有了急意,说话都结巴了“她她不准在这里”
瞧她那吃醋模样,谢风月一秒破功,那脸上故意装出来的严肃荡然无存。
车轮声渐轻,谢风月估摸着快到胡府了。这才正了神色认真对两人说道“今日不管哪位贵女开口刁难我,你们都不能替我说话,若是出了事我保不住你们,懂吗”
折枝和花蕊互看一眼后重重的点头,异口同声道“不会给女郎惹麻烦的。”
谢风月原以为要进胡府才会受的刁难,没想到在门口就受足了。
胡家门口迎客的嬷嬷接过折枝递过来的请柬时眼神一凛,指着折枝就骂道“哪家的婢子这么不懂规矩,你就保管个请柬都能弄成这样”她手上甩着那有些皱的请柬大声质问道。
这毫不留情面的质问声,瞬间就将门口等着入内的贵女们的视线挪了过来。
“这人不会拿的假请柬吧,不然怎么会这般对待胡二女郎的请柬啊”不远处的粉衣女郎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谢风月耳朵里。
谢风月掀开车窗帘眼神停在她身旁的丫鬟拿着的绯红请柬上,立刻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