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跪着向前两步,急切道
“黔首小民,何谈人心”
“翘首以待将军的存雍氏,同劳爨氏,汉中强、阎、陈,雒城梁氏、阴平徐、仇、屠等方为人心”
看刘璋脸色有一丝失望,随手又剥了颗果子在蔗糖粉中蘸了蘸,而张裕表情更加急切,又上前两步。
刘璋动作顿住了,但却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刘备入成都时,曾有言询于你,当时问了什么”
张裕动作也顿住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道
“那刘备知臣善相,于是邀臣为其贼将张飞相面,询其寿。”
“那南和相出了什么结果”刘璋很感兴趣。
“臣言丁酉或失其将,结果那刘备大笑,将臣请离,竟不顾其弟之灾。”
丁酉年刘璋暗暗算了下,也就是六年后
张裕将此等伤心事抛开,他当时以为这刘备定然会仔细询问那张飞如何遭灾,没想到竟如此无情
故而再次进言道“如今荆襄似要再启战端,曹丞相南伐,当联益州之民,遥相呼应”
刘璋动作再次顿住,随即认真思考了一下,点点头道
“那南和去办便是,但如今只宜暗中联结,等曹公兵围江陵,再觅良机起事。”
张裕大喜,重重拜下,轻蔑的瞟了眼旁边如泥塑的另一位文士,随即大踏步离开。
而等张裕走远后,刘璋朝着另一边跪坐的周群道“那便辛苦仲直走一趟了。”
周群点点头,将刚才那些姓氏记在心里,不急不缓起身安静离去。
厅中只留刘璋幽幽轻叹
“这些人,怎么就忘了本将军亦姓刘呢”
随即朝着女伎大声道
“腰上再佩两环翠玻璃,再唤两乐师过来,一起舞乐”
吱吱呀呀的丝竹声响起,与女伎腰间的环佩撞击声隐隐相和。
而在那刚刚经过江陵的车轮巨船上,赵阿正站在船头满眼好奇的打量。
行船时若无战事,随意走动擅离岗位者,笞五。
赵阿对于操典背的还是挺熟悉的,故而似然对这新船满是好奇,但也只能伸长了脖子仔细看。
他最终还是离了秭归,抱着装满罐子的钱币,顺流而下来江陵城投了关将军。
秭归毗邻江水,因此赵阿自然通水性,故而毫不犹豫的报名入了水师。
当然,水师的月钱要再高五十,这是赵阿做如此选择的原因。
从军的生活虽然枯燥,背操典,背医册,练操船,练跳帮,忙得不可开交。
但赵阿乐在其中,毕竟无论如何也比种地有意思多了,而且有很多能说得上话的人。
“赵五,别傻乐了赵都督上甲板来了”旁边有人小声提醒。
五人为一伍,于是自然而然的按年龄排资论辈,赵阿最年轻,所以被同伍的叫赵五。
赵阿扭头看了看,只见那赵累都督正在与身旁一个小将对着前方指指点点。
赵阿凝神看去,透过江雾依稀间能看到一座城。
而近了之后,赵阿脸上浮现出一点失望之色“这便是江夏”
城墙矮了点,道路窄了点,人少了点,城小了点。
旁边的袍泽小声道“江陵城放眼天下都是数得上号的江夏已经够好了。”
赵雷似乎没有来这边的意思,于是赵阿干脆小声继续交谈
“那咱们来这里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