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葵和柴缨听得双眼发光,快活得不行。
就是姜吟
她不好主动讨差事,只说,“妾在庄子里闲着也是吃白饭,便跟过来看看,有没有搭得上手的。夫人有什么活儿,只管吩咐我便是。”
冯蕴事先没有料到她会来。
因为淳于焰的缘故,她不好安排差事。
合伙人的心上人,也不好当下人使唤。
但人已经来了,她也不撵。
“你先休息两日,等需要人手再叫你。”
姜吟眼睛里流露出失望,但很温顺,“妾听夫人的安排。”
白天的阳光晒不到晚上,一到黄昏,天气突变,北雍军大营里寒风凛冽,冷得像冰坨子似的,营房上的旌旗被吹得呼啦啦作响,挡风的毡门反射着寒光。
很冷,很冷。
漆黑的天空下,几个巡逻的守卫刚换了哨下来,低着头,呵着手。
“这鬼天气,要是有口酒喝,暖暖身子也好。”
“不打仗了,回家过年,有的是你的酒喝,再挺几日吧。”
“太冷了,这冬衣不知什么时候才发得下来。”
“覃将军说快了。太后殿下都要到信州了,不带着冬衣来,怎么向将军交代”
“那可未必。穿在身上的衣裳,才暖得到自己要不是将军去平阳,只怕半件衣裳都没有。”
几个人边走边往营房走。
在哨位站一个时辰,身子冻得要僵了似的。
而他们身上还穿着冬衣,上哨时才换上来的,而别的兄弟没有冬衣御寒,又没有足够的火炭,只会更冷。
“驭”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营房门外传来。
几个人下意识回头,看到几个汉子赶着好几辆牛车,大声喊道
“夫人让我们来送冬衣的,北雍军的兄弟,开开门啊。”
哨岗上的士兵面面相觑。
没有听说夫人要送冬衣来啊
虽然是和议期间,但他们不认识外面的人,不敢掉以轻心,隔着栅栏门回应。
“哪里来的冬衣”
“夫人做的。”
士兵迟疑一下。
“等着,我去禀报。”
天快黑了,裴獗还没有离营。
赫连骞、石隐几位将军,全集在裴獗这里来诉苦,字里行间全是对朝廷的种种不满。
裴獗一言不发地听着。
桌面上,摆放着信使送来的公函。
上面写着太后殿下将于两日后抵达安渡郡,让裴獗前往接驾
空气里十分低压。
赫连骞嗓门大,骂府库司的声音传出老远,没有人阻止。
直到传来大声禀报。
“禀大将军,有几个汉子赶着牛车拉货过来,说是夫人让送的冬衣,守卫不敢放行,请将军示下”
裴獗微微一怔。
不等几位将军反应,高大的身形已大步出去。
大家伙对视一眼,跟在后面去看个究竟。
这次冬衣是邢丙亲自带人送过来的,在营房门吹着冷风,正呵手走来走去,远远就看到一行人过来了。
打头的人,正是裴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