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不太好,这位才刚刚被选为杂役,但是极有眼色的年轻修士忙说,“据说那于镇守使在不远处的石莺湖钓鱼,准备亲手做鱼羹款待镇守大人。”
郦泰的心情稍稍好了点。
之前他皱眉,不是愤怒,而是担心,他还以为是那于飞发现了什么。
做鱼羹
晚了
郦泰嘴角浮现冷笑。
看在鱼羹的份上,大不了,我让冯彬动手时,给你留个全尸。
想到这,郦泰匆匆来到会客厅。
一个瘦瘦的、眼神精明的练气中期修士正在等候,见他过来,大喇喇地行了个半礼,“郦镇守,久仰,我是顾小方。于师兄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他在石莺湖恭候大驾,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早点过去。”
郦泰心里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你特么说的这是人话
谁教你一个练气小杂种,在老子这筑基后期大修士面前大放厥词的
信不信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戳死你
筑基修士的威压,毫无保留地放出。
那瘦猴一样的年轻修士毫无防备,腿一软,差点跪下。
他几乎失声尖叫“郦泰你是不是要造反我是代表于师兄来的,你敢伤我”
郦泰听出了他的色厉内荏,心里冷笑。
只是念及那于飞还没有完全入彀,暂时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他这才冷哼一声,“小辈,老夫只是教你一个乖,在能够随手打死你,并且脾气不太好的人面前,最好还是收敛点。惹得老夫怒火攻心了,老夫才不管什么于镇守不于镇守,先捏死你再说。带路”
顾小方也不敢再招惹对方,只在心里暗暗发狠话等于师兄炮制你的时候,希望你的嘴还有这么硬
他一声不吭,驾起飞剑就走。
郦泰冷笑连连,放出一个梭形的飞行灵器,紧随其后。
小半个时辰后,顾小方按下飞剑,降落在石莺湖畔。
郦泰看到,湖畔有个年轻人,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举着青竹鱼竿垂钓。
在他的右手边,放着一只普通的木匣子。
匣子里,似乎隐隐有血腥味传来。
一个练气圆满的年轻修士站在那年轻人身后,警惕地张望,显然是护卫、随从之流。
郦泰放出神识感应了一下,没发现伏兵;又探查了一下那匣子,发现里面只是几条死鱼。
便大喇喇地降下。
“于镇守使,”当着杜祐谦的面,郦泰自然不敢直呼其名,“在下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他没有自称为“属下”,因为从严格意义上讲,整个吴国境内的几十名镇守,虽然都归镇守使节制,但并非镇守使的下属。
镇守使对各位镇守,既无权调动,也无权命令对方做什么,只掌握着监督、考评权。
过往,也不乏有强势的镇守,鸟都不鸟镇守使,镇守使也无可奈何。
碍于对方的背景,甚至都不敢在考评上做手脚。
若不是有那些先例在,郦泰又怎么会自我感觉良好,在过去的两年里对杜祐谦爱理不理呢。
在那样做的时候,他爽是爽了,可是却浑然忘记,自己其实是个没背景的。
当年他在外门,压根就没表现出优秀的潜力,无人看中。
好不容易,三分努力加上七分运气,他筑基成功了,也只能找个筑基圆满的师父,没有结丹老祖看得上他。
虽然他还算懂点人情世故,花了不少代价,弄到了这处灵石矿脉镇守的位置。
可是,那只是一笔交易
他的身后,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并且愿意力保他的人。
这样的他,在杜祐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