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晋听了,露出担忧“那得好好治,别耽搁了”
“皇上吩咐了,应该会叫人盯着”
舒舒说着,赞了一句“五哥义气,护了大哥;大哥也勇武,亲手割了黑熊脖子”
五福晋红着眼圈点点头“是,都是好的,才会得了佛祖保佑”
舒舒心中松了一口气。
大恩成仇。
这个是相对的。
被救的人,要是自私,觉得恩情是负担,就会想着澹化抹平此事。
救人的人,要是失了平常心,觉得为了救人如何如何,对方应该如何如何的,天长地久也是生怨。
舒舒不希望九阿哥与五福晋因此事迁怒怨恨大阿哥。
人都有偏好,有远近亲疏。
不知不觉中,她将这几个人都划在了真正的亲友圈里,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现在已经是九月初,天开始变短了。
酉正,日头就落了。
行在那边来了两辆马车,来接舒舒与五阿哥夫妇。
跟车过来的是十阿哥与十三阿哥。
“九哥跟着七哥审人呢,膳房那抓了一串人”
十阿哥带着人去抬五阿哥,十三哥则是迫不及待地跟舒舒分享最新消息“还打发人叫小棠过去,问了蜂蜜的事儿”
他说着,解开荷包,带了不乐意“芝麻丸子都让九哥拿走了是不是太小心了”
舒舒明白,九阿哥这样,不是怀疑旁的,而是不放心内务府。
所以这些内务府的蜂蜜,他不放心让他们继续吃了。
小心无大错,可是这样下去,还能停了饭菜不成
舒舒心中,带了无奈。
以九阿哥的脾气,说不得真会如此。
反正现在不是在蒙古境内,而是在行在中,临时搭建个小膳房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这家伙,向来不喜欢出格。
舒舒原还以为他是愤怒失了平日的冷静,随即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做给康熙看的。
将皇子逼成这个模样,膳房那些包衣还有好
这会儿功夫,十阿哥已经扶着五阿哥出来。
五阿哥带了不乐意道“不用扶,也没伤腿”
说话间扯着伤口,又是龇牙咧嘴。
十阿哥忙道“五哥您就别说话了,好好养着省得五、六天能好的,再养个十天半月的,到时候太后与妃母那边瞒不住了,还不得心疼坏了”
五阿哥立时老实了。
一行人到了行在。
将要下车时,五阿哥嘱咐十阿哥与十三阿哥道“绕着走,别让皇祖母同娘娘那边的人看见”
十阿哥应了,对五阿哥道“五哥站弟弟后头,碰到人也能避一避”
五阿哥的身量在兄弟中不高,十阿哥又是拔高的时候,已经比五阿哥高出一些。
五阿哥看了,就将腰身直了直。
舒舒与五福晋跟在后头,看了个正着。
舒舒就指了指,示意五福晋看。
五福晋看着五阿哥这样孩子气的动作,也是莞尔。
舒舒凑过来,低声道“五嫂可以给五哥做双鞋垫”
五福晋看过来,有些不解。
就算做贴身活计,不是应该做袜子么
爷们都是汗脚,鞋垫常换的,都是针线上人做。
舒舒伸出手来,用拇指食指比量了一下“现下已经换帽,大家也都换了靴子,放个一寸高、一寸高的鞋垫,外头也瞧不出”
五福晋明白过来,拉着舒舒的手握了握,面上也是无声感激。
经历这一遭,接下来的日子五阿哥养伤,夫妻日夜相处的,正是加深感情的时候。
“投其所好”,或许就是很好的切入点。
一行人到了皇子们的小院落。
五阿哥道“先送弟妹,都跟着折腾大半天了”
众人没有异议,舒舒也没有假客套,与众人别过,带了小松回了院子。
舒舒已经累得不行。
热水都是现成的,她梳洗了,换了衣裳,在炕上歪了,才看着核桃道“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核桃是内务府包衣出身,三姑六卷的不少人在内务府当差,消息最是灵通。
核桃点点头,压低了音量道“开始说是直郡王出事了,后来说是诚郡王下晌九爷去膳房抓人,五爷又一直没有露面,就有人猜到五爷身上”
舒舒听了,并不意外消息的传开。
整个围场,上下当差的都是包衣。
没有什么动静能真正的瞒过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