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田格格直直地看着“一双人”三个字,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七福晋屋里,几个小妯里还在用饭。
被七福晋带的,连舒舒都多吃了好几口翠花咸菜。
整日里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种简单的吃法,还真是清爽,用这个配手把羊肉和酱肘子也正好。
就是这名字,很有年代感。
舒舒脑子里想起一个传说的人物,想起一首曾经火遍大江南北的歌谣。
眼下所在这地方是科尔沁草原腹地,就是后世的“孝庄故里”。
在几百年后,这地方连带着蒙省东部其他几个盟市,与东三省一起,被称为“东北”。
就是在大众认知上,经常忽略蒙省这一块。
舒舒觉得神奇的是,这片土地的饮食习惯,一脉相传。
后世的蒙餐,吃的也差不多就是手把肉、羊肉馅饼、酸奶和奶茶这些。
舒舒吃得津津有味,平时不怎么爱吃肉的五福晋都多夹了两快子。
三人吃完,漱了口,换了大麦茶。
七福晋揉着肚子,哀叹道“我真是不长记性再也不张罗跟弟妹一起吃饭了,今儿又多吃了一张馅饼这样下去,见到我们爷时得胖一圈”
舒舒安慰着“不用着急,吃好了再减”
七福晋在她肚子上摸了一把“真是无底洞似的,食量大如牛,也不见你长肉,白吃了”
五福晋怕舒舒不自在,道“她还小呢,正长身体”
七福晋笑着说道“五嫂不用想着为她遮掩,我还不晓得她的饭量小时候去我家,那叫一个乖,粉凋玉琢的小宝贝,嘴巴也甜,会哄人,我额涅恨不得将我们姐妹几个捆了换她一个我额涅留饭,恳辞,再留,才点头结果吃了三碗饭,当时才多大七、八岁的年纪,还没留头,我额涅都怕了,不敢叫吃了还专门给伯母提了,问用不用请儿医瞧瞧,就怕撑坏了肠胃”
舒舒听着自己的幼年趣事,也跟着笑了“打小就这样,去旁人家吃饭,要是不熟的,就规规矩矩的少吃些,省得叫人笑话贪嘴;相熟的人家,最少吃两碗饭,哪怕是酱瓜子,都觉得比自己家的香,我额涅说这是随了我阿玛,隔锅香我家小六,也是如此”
五福晋才想起两人娘家不仅同旗,还是前后邻住着“都是缘分,既是打小的伙伴,嫁人成了妯里”
七福晋笑着点头“可不是么舒舒年岁不大,打小就是小大人似的当时添妆时见我不痛快,还晓得背着人悄悄开解我,那道理一套一套的,小嘴巴巴起来,能把人说懵圈我当时觉得都是孩子话可等入了宫,晓得宫里情形,觉得说的十分有道理自己劝自己,看得开了,日子也就随顺,所以我是真心谢她”
舒舒笑着道“我就是个理论派,去年劝姐姐时头头是道,今年指婚旨意下来”说到这里,压低了音量“也是傻眼了,好些日子才缓过来”
岂止是傻眼,跟五雷轰顶差不多,尤其是指婚对象还是九阿哥,历史上恶名昭着、下场悲惨,现实生活中又是才结了仇的人选。
妯里三人,面面相觑,带了几分同命相怜来。
以她们的家世,要是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日子都会比眼下轻省,也更有底气。
高嫁不易,高嫁到皇家更是不易中的不易。
娘家成不了助力不说,反而成了牵绊。
不管早先什么性子,如今她们都束手束脚起来,以免踏错行差,牵连到娘家名声,影响到阿玛兄弟的前程。
小榆已经传完话回来,刚才见福晋们还在吃饭没有进来,在门口候着。
眼见着撤了散桌,她就进来,将方才见田氏的情形禀报了一遍。
七福晋笑着说道“这是一位迎风流泪的才女不就是笔帖式的女儿吗倒显得别人都是睁眼瞎似的。我见过两回,说话咬文嚼字,看着柔柔弱弱的,腰板子挺得却直,很是孤傲,像是谁都入不得她眼,也不知傲气什么”
舒舒没有见过人,不好点评。
只是按照七福晋的说法,她想起三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