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肢的分化过程中,同时生成的还有大量的神经细胞。这些神经细胞拥有和正常神经细胞完全一致的功能,它们能够操纵肌肉,也能够向脊髓和大脑传递信号。
这些刚刚诞生的神经细胞无法感受到其他“本应该存在”的神经细胞和肌肉巨细胞,于是它们从诞生的一瞬间开始就会疯狂的发出“疼痛”信号。而随着其他细胞开始生成,神经细胞会短暂陷入困惑中——刚刚还不存在的、损伤了的组织又回来了?那就别报疼痛了——不疼了不疼了没事了!
这种前一秒疯狂疼痛,下一秒转成“没事了没事了”的信号模式无法被人脑直接区分,所以每一个清醒的患者所感受到的都是被混杂成了“痒”和疼的混杂感触。
又痒又痛,痒的要死,疼的想死。这种混杂在一起的感觉会伴随着残肢再生的全部过程,而且程度几乎不会有所缓解——新生神经系统传递来的错误信息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然后大脑才会逐渐学会如何“忽视”这些显然是错误的信息。
如果是在地球上,出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考虑,郑燕会被注射足够剂量的麻醉剂和镇痛剂。她会和其他所有接受治疗的病人一样沉沉睡去,等到肢体完全长好之后才会醒来。
但这里是火星,医疗ai的首先工作目标是抢救生命,火星前进基地还没有正式开启,物质合成机还是冷机状态。
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导致ai决定直接跳过麻醉过程。而郑燕在治疗开始的一瞬间就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她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楚,但全身肌肉瞬间抽紧的反射完全不需要大脑参与。
郑燕实际上是被肌肉抽搐带来的窒息感折腾醒的——全身肌肉的强力收缩导致她的横膈膜无法正常完成呼吸动作,而原本依靠富氧氟化液进行氧气交换的过程也就被打断了。
ai迅速作出了应对措施,它给郑燕注射了相当剂量的肌松药剂用以解除她的全身肌肉痉挛。随后,利用强制泵动氟化液来完成供氧。
肌松的作用非常强大,郑燕很快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所有控制。剧痛和根本不可能忍受的痒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对身体完全失去控制的恐惧一瞬间就彻底吞没了郑燕的理智。
但距离郑燕“一壁之隔”的宇航员们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指令长已经快疯了。刚刚完成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其他星球上的拯救行动”后,这些宇航员们士气高涨。尽管身体疲惫,但他们仍然决定迅速推进工作。这样的决策当然不怎么科学,但这些宇航员们却坚持认为“火星救援我们都干了,这点疲劳肯定不算什么。”
“咱们分两组,火星车带渡边和金宇哲和席尔瓦。”菲尔德作出了安排,“你们去二号登陆点布设地震波探测阵列。剩下的人跟我安装三号登陆点的探测阵列。咱们争取在郑姐醒过来之前完成勘测,布置好前进基地。”
登陆火星一共八人,除去郑燕以外,能活动的七人全都被安排了不同的任务内容。很快火星基地里就只剩下了绝望的郑燕。
以及正在屏幕上闪闪发光的,来自地球方面的通讯信息。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