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白羽怒的不是许舒击败了李观山,他怒的是许舒那没有边际的猖狂。
他们本是合围之局,李观山率先发难,要单打独斗,冯白羽等人静坐旁观。
即便李观山失败,他们依旧是合围之势。
李观山落败之际,冯白羽脑子里还在想着说辞,怎么才能将以多欺少粉饰得体面一些。
他万没想到,许舒竟先对他们所有人发难了。
这感觉就像一群狼霸凌一只羊,这只羊不逃不说,反对这群狼先发起了反冲锋。
冯白羽的愤怒,李观山、郭北海,谢农华,陈、宋二位太上长老感同身受。
他们修得仙基大圆满,距离结丹大能,也就一步之遥,是真正笑傲一方的大人物。
所到之处,无不是炫威赫赫,何曾被人轻视过。
许舒此刻之举,简直是将他们的脸面扯了扔在脚下暴踩。
许舒可没冯白羽等人这么多的内心戏,他轻啸一声,意念浑然沉一,心意高炙,魂念之力被催发到极致,昂扬的剑意如狂浪的波涛一般,一浪高过一浪,瞬间聚成海啸,朝着四周弥散开来。
“好强的剑意,我快撑不住了。”
有围观者惊呼呼喊。
“不要对抗,各自心灵寂灭。”
有高人强者高声指点。
滚滚涌动的剑意,在霸烈灵力的加持下,立时化作两千柄拖着炽烈尾焰的巨剑,迎着冯白羽六人呼啸而来。
许舒有心测试“剑二”
的极限状态,不仅催暴了剑意,也首次大开灵力,任由剑意和灵力相合,催发至强剑阵。
恐怖的剑阵如一枚枚裹挟着毁天灭地能量的陨石雨,朝着六人呼啸而来。
六人无不面沉如水,怎么也想不到许舒能催发出如此狂暴的剑阵攻击。
而先前和许舒交战败北的李观山,更是面色如土丧,他原以为适才许舒激发的已经是剑阵的最强形态,绝想不到许舒还能提升剑阵威能。
一想到世人吹捧霸烈至极的观山剑,再看眼前许舒激发的剑阵,李观山便不由得老脸烧红。
“诸君,便是狮子搏兔也须尽全力,眼下来看,许舒可比狡兔强太多了,诸君不可大意。”
冯白羽喝声未落,周身已炸开一片烂银,烂银化作一名银甲道人,道人身化三头六臂,瞬间抵住扑簌落下的巨剑。
几乎同时,李观山等人也各自催动神通,变化法相,扛住激射而来的剑阵。
刹那间,偌大个演武场上,灵力乱飚,白日化作黑昼,狂暴的剑意似要撕裂整片穹宇。
观战众人已是一退再退,有那修为稍弱的,寂灭不了心神,无法扛住剑意对心灵的侵蚀,竟不得已将自己打昏过去。
至于其余人等,无不是精神亢奋地坐观这东域百年以来,难得的仙基境会战。
尽管双方并未分出胜负,只这一手浩瀚如海的剑阵轰击,许舒便已在众人心头竖立起不可磨灭的东域绝顶强者的丰碑。
“太强了,太强了。”
“意境之用,在炼炁境,还足以称道,仙基境法相为王,更无人研究意境,谁能想到这位景贤老祖竟能将剑意演绎到这等程度。
用剑意威压法相,简直倒反天罡。”
“家父尝言,盖世大能皆有化腐朽为神奇的伟能,今日信矣。”
“……”
众人正议论纷纷,一道强光直冲天际,却是一株三丈高、枝繁叶茂的灵树横亘当空,扑簌地摇落灵机。
却是谢农华激发了灵树,霎时,他激发的铜铃巨人法相立时生出异变,原本已经遮拦不住剑阵攻击的铜铃巨人立时周身放出亿万金光,举手投足之间,扫落大片巨剑。
大展神威的谢农华并没有意气风发,反倒一张扑克脸红得几能滴出血来。
集合众人之力,还是用法相扛剑意,竟还被逼得动用了灵树,传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