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夷光既不知谢璋方才瞧见她与谢琮争执,也不知谢璋心里千回百转的念头,她微微抬起下颌“臣女从来不会因输棋哭鼻子,反倒是与臣女下棋的,例如家中堂妹常常被气得哭鼻子,到现在可还欠着臣女一对步摇,两对花钗和一支白玉镯呢。”
孟夷光掰着手指细细算来,笑盈盈地看着谢璋,很轻盈地眨了眨眼,尽显娇俏,更显得那张精致清艳的脸蛋闪闪熠着辉光,分外灿烂,落在谢璋眼里头,可是要比禅房里头点着用来照明的佛烛灯火更为明亮。
谢璋被逗笑般出声笑道“那朕可要提前预备好一会儿输了时给孟姑娘的彩头,免得叫孟姑娘给旁人说大邺的官家欠债不还。”他随手解下系在腰间的那枚团龙玉佩,玉佩通体莹白,微微生出柔和清润的明光,谢璋从桌上递到孟夷光手边。
魏良策默默侍奉在谢璋身后,看着谢璋就这样轻易将先帝赠他的玉佩送给孟夷光,心里头清晰地知晓,眼前这位绮年玉貌的琅琊侯府孟小姐是真真要有大造化了。
往前不管王太后怎么把那位生得妩媚瑰艳的王家表妹推给官家,谢璋都没让王臻进他身半步,王臻被召进宫住了大约半年光景,二人唯一相处还是偶尔谢璋前去宝慈殿请安时候,王太后硬生生牵绊着谢璋,又百般寻话头给王臻,让她好与谢璋能说上话,可任是王臻如何眉目传情,谢璋也全作不闻不问,更不用说陈太后想要往垂拱殿里塞的侍寝宫女了。
想到方才瞧见孟夷光与谢琮的纠缠,魏良策更是颌首低眉,准备待一会儿轮值时,把今日下午随官家一同去散心的内侍都召起来,嘱咐命令他们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巴,管不好嘴可就要等着以后管不了自己的命,侍奉在帝王身畔的,在旁人面前就要当好眼瞎耳聋的哑巴,想到最近隐隐听闻小安子与宫外似乎偶有传信之举,魏良策肃下脸。
孟夷光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玉佩,自觉一有些知晓谢璋几分性情喜好,她双眼弯弯“那臣女定要全力以赴才是,免得辜负官家给的彩头。”
孟夷光在棋艺一道素来颇有造诣,她的外祖秦疏朗虽在科举上头是既没半点天赋能耐,也没得佛祖偶尔垂怜,但诗词歌赋与琴棋书画却可称样样精通,他只有秦氏一个孩子,因自觉官运不济唯恐拖累外孙孟唳,所以他倒是更亲近宠溺孟夷光些,孟夷光年幼时候就被颇有闲情雅致的秦疏朗教导那些风雅玩意,尤其下棋上更是被秦疏朗赞过极有天分,还曾经避着秦氏偷偷带她去当今棋圣吴风眠门下学过。
与孟夷光此时瞧起来柔情万种的娇媚清丽脸面不同,她对棋局走势落子分外桀骜而果断,锋锐得似柄孤山冰雪化成的利剑,刻满冷峭傲慢,见血封喉,谢璋挑眉望她,面上笑意愈来愈深。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