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知你年轻气盛、雄心壮志,很不服那铎辰鹤戾,想要亲自会一会他,但如今,着实不是迎战的好时机。”
“殿下武艺高强,骁勇善战,但咱们的士兵,并非人人都如同殿下这般勇猛,一旦开战,必定会死伤无数。”
“无数个家庭就此支离破碎,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征战这么多年,每次对战,云铮都秉持着将伤亡降到最低,损失降到最小的原则。????若无必胜的把握,他宁愿按兵不动,也不会贸然出兵。
不爱惜士兵的将军,怎能让士兵甘愿卖命?
闻言,墨元昊沉默一瞬。
他知道云铮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而这些道理,他也全都知道。
但,即便迎战,也未必就是惨胜。
说白了,就是云铮不想己方人马有伤亡,可两军交战,注定要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哪里能没有伤亡?
“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与他们对峙下去吗?”
“再者,即便咱们按兵不动,他们也不会一直配合下去,等摸清咱们的情况,他们势必会有所动作。”
这几天,墨元昊一直在观察着对方军营。
他发现对方营帐忽然少了很多,显然,离开了一部分人。
那一部分人,到底是去其他地方部署,还是去搬救兵,亦或者去哪里埋伏,犹未可知。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有动作。
“无妨,我已经让人加强戒备,接下来,便辛苦殿下带人在附近巡逻,定不会让他们钻了空子。”
云铮眸光微动,唇角勾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当然不只是按兵不动这么简单。
表面上没有动作,实则,他在对方军营安插了许多探子。
同时,还在暗中挑选了千名身强力壮、善于骑射的士兵,组建了一支骑兵营。
另外,还挑选了两千名臂力过人、力大无群的勇士练习投掷,为接下来的反攻或者突袭做准备。
对方当然不会一直与他们对峙,而他,也没有打算一直守下去。
只是如今这个时机,守城是损失最低的办法罢了。
只等着来年开春,便是他敲响战鼓、发起反攻、直捣对方老巢的时候。
那时,天气变暖,他们大武国的将士将会战力完美发挥,为骑兵营做掩护。
而骑兵营,则效仿北狄战术,直入北狄老巢,展开大肆抢杀。
杀得过便杀,杀不过便跑,草原没有关隘,跑起来畅通无阻,无人能够将其留下。
如此一来,周围的所有部落必定会人心惶惶、大肆迁徙逃亡。
春天正是牛马羊怀孕的季节,受惊过度再加上逃亡奔波,定会大肆流产,乃至母体死亡。
牛羊马是北狄的根本,此举无异于消耗他们的国力,令他们元气大伤,再也无法对大武国构成威胁。
到那一步,要不要继续打下去,便由他说了算。
在此之前,北狄若是发动奇袭,那正好,他的两千投石勇士,也该派上用场。
总之,攻与守,他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如今,乃是考验他跟铎辰鹤戾耐心之际,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对于这些部署,墨元昊隐约也能猜到一点,毕竟大肆挑选勇士、组建精兵之事动静太大,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又不蠢,怎会猜不到云铮的打算?
只是,他心中记挂着云晚瑶跟墨元临之事,想要尽快回京复命,才如此急于求成。
因此,远不如云铮这般沉得住气。
“好。”
无奈,墨元昊只好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