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听闻,朝堂上的时候,不只索额图大人与先前的嫡福晋情深意重、有言在先为嫡福晋守孝一年;必隆大人也是直言道皇上亲自指婚,奴才本应喜不自胜、涕泪零落;只是索额图大人年岁太大,又有先前的嫡福晋情义深重在前,六格格是兄长伊尔登的老来女,兄长去世时,他受兄长所托,教养这一女一孙;索额图怕不是兄长家六格格的良人,违背了兄长伊尔登嘱托。”
陈姑姑低声道。这一桩婚事也是一波三折,可远没有听到的大结局那样地喜庆。
而这些,也能代表了很多东西,因而,陈姑姑也一一向沁柔道明。
遏必隆是武将,是莽人
索额图不想与钮祜禄氏结亲,然而钮祜禄氏的格格就不尊贵了不成。索额图有不情愿之举,遏必隆自然也有不情愿之心。
纵使明白皇帝这一桩指婚不得改,也不妨碍他找回场子,也是告诉索额图,他们钮祜禄氏的格格,尤其是六格格,不是人人可欺的。
她阿玛当初也是大清的重臣,为大清立下了赫赫战功。她得父庇佑,尊贵也是应该;如今她虽然是丧父之女,但她也有他在身后作后盾,有整个钮祜禄氏做后盾,是满蒙八旗中嫡嫡尊贵的姑奶奶。
可不容任何人轻贱了她
索额图也不行。
“继续说下去。”沁柔道。她清楚,若是没有后续,也就不会有后来定下的指婚了。
陈姑姑笑了笑,也遵从了沁柔的命令,继续说下去,道“皇上说,年岁大些也无妨,老夫少妻,会疼人。安亲王与安亲王三继福晋就琴瑟和鸣。伊尔登也是大清立国之初的重臣,大清记得他的功劳,朕也记得他的功劳。索额图是朕信赖的重臣,朕信得过他的人品,他府里也不能少了主事之人。”
“朕也信得过钮祜禄氏的教养,钮祜禄妃就品性贵重,入宫以来,对上侍奉之时敬重无比,而六格格与索额图,必然能举案齐眉。”
陈姑姑道“皇上还说,索额图是朕信赖的重臣,六格格亦是忠直二等伯之女,又是由遏必隆和和硕格格一手抚养。便由宫中赐多罗格格的三成以作其嫁妆,为其陪嫁,以贺这一桩天作之合的良缘。”
“而这一桩婚事过后,相信遏必隆大人与钮祜禄氏的儿郎,必然与索额图握手言欢,继续共同为大清效力,为朕效力。”这句话,就是陈姑姑的转述了。
这一桩婚事,不仅是做给皇上看的,也是作给天下人看的,就算是作一个样子,索额图和遏必隆,也得作出一个和睦的姻亲来。至少在这一段时日里是。
索额图和遏必隆,都是老狐狸,清楚这一桩婚事都无可转圜。于是只能定下。
后续之事沁柔不用想,都能揣测个八九不离十,得出一个结果。
婚事定下,钮祜禄氏的名声自然回来了,也就没有了继续闹腾的理由。索额图如今还没有与龙椅上的康熙硬刚的资本,他自然也是领旨谢恩。
所以,满朝文武都长了眼睛,喜不喜的不重要,但康熙的意思摆在那儿,索额图大喜将近,遏必隆又是姻亲,这一场贵臣与重臣的联姻,怎么能不叫众人欢喜。
沁柔清楚,康熙怕是早有谋算了。然而,事前,却未有谁听说过一丝口风,事不密,则不成。
这样地心志,多少人都还待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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