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机和王鏊都是他的先生,这要是被告知太子跟着他出来瞎溜达,事就大了。
张周跨步上前,显得很高调,直接拱手对王鏊和刘机行礼道“学生张周,见过两位座师。”
“嗯。”
刘机笑着点点头,他对张周没什么成见。
反而是一旁的王鏊脸色绷得很紧,看得出他现在好像已经有点后悔把张周提拔为解元。
张周从当上这个解元开始,所作所为已完全超出了一个读书人的范畴,王鏊跟那些守旧的儒者一样,不支持自己的学生搞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更不想让张周出风头。
如果张周早点去拜访他,他能规劝一番,或许也不会有这种疏离感,现在二人再见面,王鏊就似乎想跟张周摆出点泾渭分明的样子。
“坐吧”王鏊只是以最平常的方式,跟张周打了招呼。
随后在场的学子落座。
也没分什么名次,先来得坐在前面,后来的往后坐,于是乎张周坐在了最后的位置上。
例行见面会,刘机和王鏊只是对众人来年的会试做了一些期许,让众人回去好好备考。
没什么可说的。
比鹿鸣宴还乏善可陈,也没有宴席,在简单交待后,王鏊便以自己还有事为由,先往后堂去。
刘机则笑呵呵又跟众学子打了一圈招呼后,最后还特地鼓励了一下张周,说张周有“状元之才”,算是完成皇帝给的差事,随后他也进了内堂。
“状元之才”
等两个座师走了,张周瞬间就成为众矢之的。
张周则对这群人一点兴致都没有,他的目光,只落在那个干瘦的唐伯虎身上。
跟以往唐寅几次跟他挑衅的张狂不同,这次他所见到的唐寅,很低调,坐在那给人一种画地为牢的感觉,不跟人打招呼。
王鏊和刘机离开,他也没说要过来下个战书什么的。
张周道“诸位,先前本人做了一点事,耽搁了鹿鸣宴,到京城后也无心与诸位做个文会,先表达一下歉意。在下与这位唐寅唐相公之间,还有一点小的私人恩怨要解决一下。”
说完,张周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唐寅面前。
唐寅也站了起来。
张周好好将唐寅审视一番,觉得这唐寅有点“其貌不扬”,脸干瘦带着皴皱,可能是唐寅不适应北方干燥的天气,再加上唐寅还留着山羊胡三十岁没到给人一种四十多岁小老头的感觉。
就这风流才子
“唐兄,终于有机会见面了。”张周笑道。
唐寅面色阴冷。
先前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找张周,又下战书,又到国子监门口去堵人,都没碰上。
现在得知张周不走寻常路,通过治瘟疫得到朝廷的赏识,唐寅从王鏊处得知情况都有点忌惮时,张周却主动出现。
唐寅道“在下先前几次相请,为何不到呢”
“事太多。”张周脸上带着和善笑容,“听闻唐兄一直想找我探讨一下学问上的事,相请不如偶遇,今天难得与你相见,不如就现场探讨一下”
唐寅眉头紧锁。
倒不是说他不敢,而是他现在想稍微低调应对。
张周的张扬,已惹来那么多的非议,可张周是有资格去张扬的,他唐寅只是个江南乡试亚元,含金量不足。
还有什么资格跟张周叫板
唐寅冷冷道“会试见高低。这好像是你张贡生说的。”